温如许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
然而她刚退了两步,男人快走到她跟前,一把扣住她腰,笑着问:“想去哪儿?”
尽管男人脸上带着笑,甚至笑得很温润、很和煦,但温如许却觉得很阴冷,很可怕。
她想到了八年前在叶家西楼初遇叶江的情景。
那天下着大雨,天光阴沉,叶江坐在轮椅上,脸色比天光还要阴沉。
后来他将她困在轮椅上,强势而又狠厉地吻她,仿佛要将她的气息攫取殆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狼一般的掠夺行为。
温如许微微仰起头,看着男人深邃冷峻的脸。
朦胧光影下,男人的脸与叶江的脸彻底重合。
温如许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叶江。
她抬起手,抚摸男人的脸,呢喃般喊了声“三哥”。
无人知道,这一刻男人呼吸都紧了,心脏狂跳,凸起的喉结急促地滚了滚。
男人很快调整好情绪,搂在温如许腰上的手猛然收紧。
温如许被捏痛,立马回神,看着男人皮笑肉不笑的阴狠模样,吓得心尖一颤。
完了,她当着韩宗良的面喊“三哥”,等于直接踩了韩宗良的雷点,怕是会死得很惨。
温如许紧抿着唇,做好了被疯狂虐待的准备。
韩宗良却没怒,笑着松开了手,改为抚摸她的脸。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白嫩的脸上游走,从柔美的下颌到平整的额头,再从额头到眼尾,又从撩人的眼尾到小巧挺翘的鼻头,最后拇指指腹擦过她水润嫣红的唇,停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揉慢捻。
温如许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睫和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
“怕什么?”男人声音粗哑,语调却缓慢,拖着一丝慵懒的调子,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自证清白,淡声笑道,“我从不打女人,别怕。”
温如许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又松开,几番挣扎后,她鼓起勇气开口:“韩四爷,求您放了我吧。叶江已经死了,您抓我没有任何用。而且就算他还活着,您抓了我也威胁不到他。”
男人眼眸一眯,似笑非笑地说:“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温如许低下头,故作哀怨地叹了声气,“我很清楚,我对他没有多重要。用他们圈里的话说,我只是他养着玩的金丝雀罢了。”
尽管叶江从没这样说过,也没这样对她,但其实叶江身边的其他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而她现在为了让韩宗良不把对叶江的恨转嫁到她身上,也只能这样说,为的就是撇清和叶江的关系。
如果韩宗良知道叶江不爱她,只是把她当玩物,或许就失去了报复的兴致。
不管怎样,不到最后关头,坚决不能放弃。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更何况,她搏的是命!
男人听了这番话,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地插了几刀,刀尖插进心底最深处,痛得整颗心都在战栗。
越痛,他笑得越浓烈,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拉长了。
温如许看不懂韩宗良的笑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为了保命,她只能继续撇清和叶江的关系。
“四爷您想,叶江要是真的爱我,怎么可能还会把我踹了?”
男人:“???”
到底谁把谁踹了?
温如许又叹了口气:“唉,说起和他的事,我到现在都还很难受。当初我本来只是想从他那里捞一笔钱,捞到手就走,结果却不知不觉爱上了他。
然而像叶江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我?得知我对他产生感情,他嫌麻烦,立马就跟我分了。分手时,他也不算太渣,给了我一笔分手费,把我送去了国外。
本来我还幻想过嫁给他当阔太太,可最终也只是幻想而已。后面我长大了,成熟了,也就看开了,不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
男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勾了勾唇:“你这么一说,叶江那小子确实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