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继续在树影中拥抱着,旁边的护山神兽打了个呵欠,调整姿势重新进入酣眠。
好像真抱得太久了……司徒志约开始感到不太自在:既然叶星华情绪已经缓和,也是时候放开她了。他心里这么想,肢体却仍没有动作。
叶星华则静静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她刚才已答应师尊以后会注意保持距离,但那是指克制自己方面,现在是师尊先主动的,所以就是没问题……她开始重新建立一套能够自洽的逻辑。
要是这种情况能够常常发生就好了……她不由得这么想着,同时开口问道:“师尊是如何猜到弟子会躲在兽场?”
“不知道,直觉吧。”
司徒志约想了想:“毕竟你幼时熟悉此处情况,为师心烦时亦会来此稍作歇息。”
“听凤嫚说,闻预见到你因和禹善衡争执而掉泪,为师本以为会见到你躲在兽场内哭呢。”他稍微调侃道。
“弟子才没有哭!”
叶星华瞬间面红耳赤、气极败坏:“四师姐全是在胡说八道、三师兄也爱捕风捉影……他们一个个都不听弟子指挥,往后弟子再不信他们了。”
“还指挥呢……”
司徒志约玩味地打量她:“你若真想越过为师统御师门,未来必得创出一番事业,否则为师就白被篡位了。”
“不,弟子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叶星华顿了顿:“原来师尊长年身陷流言的感受是这样,弟子终于明白了。”
“你现在才知道体谅为师的不容易。”
司徒志约大叹道:“往后这阵子,无论谷内或妙音门那边,估计都会开始议论你俩的关係。你恐怕得尽量忍耐些,为师亦会帮你挡着的。”
“师尊是信弟子的吧?”
叶星华抬头定定凝望着他,司徒志约愣了愣:“信什么?”
“就是弟子并未对禹善衡有意。”
叶星华强调,司徒志约见她脸上还泛着刚才抱怨时激起的红晕
,神色却极其认真,吐息贴近,整个人柔顺伏在他怀中……
那种动摇不安的感觉又来了,他别过视线:“嗯,信啊……你方才就已说过了。”
叶星华脸上终于绽放释怀的笑容:“那就好。”
司徒志约轻咳一声:“好了。”将她身躯扶正,师徒二人终于分开。
“你这孩子还真难哄……”
他言毕才发现自己又说出“这孩子”的口头禅,连忙修正:“抱歉,为师以后亦会注意用词。”
他们相偕离开兽场、返回谷主洞府,毋无尘等其他徒弟得知自然松了口气,又见师徒二人情绪已恢復如常,虽感奇怪,但也不再深究。
很快叶星华又重返清凉庐,替禹善衡进行治疗。禹善衡本被与她的初恋流言弄得羞窘难当,但看叶星华似乎已收起激动,对他态度不冷不热,全心投入治疗之中。他虽困惑不解,但也不敢再任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