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啊你去哪儿!!”
白怀没追上贺硝,贺硝开走了他们唯一的一辆悬浮舱,他们只能叫了一辆出租舱去旅馆歇脚。
夜色弥漫,好想来夜市灯火通明,却没什么人,黑袍人依旧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贺硝对面。
“……玫瑰?”
“一束。”贺硝说:“一整束。”
“你着急叫我来,就为了一束玫瑰?”黄鸟问。
“赫拉花园里的玫瑰,新鲜现摘的,纯净基因红玫瑰。”贺硝说。
“价值不菲,而且不好弄,现在不是玫瑰花开的季节,赫拉的花园里只有少数越冬玫瑰。”黄鸟说。
“神州的太阳升起来之前,我要拿到。”贺硝说。
黄鸟知道,贺硝在神州没有正规个人账户,记挂在神州保卫处名下,但在奥林匹克时贺硝拥有独立账户。
事实上,贺硝手中的资产超过了奥林匹克绝大多数雇佣兵,而且由于雇佣兵薪酬以现金形式发放,贺硝还掌握着大笔现金。
“这会让你倾家荡产。”黄鸟说:“鲜花不是劣等基因的消耗品。”
“万通邮局有我预留的空白支票,你可以报我的编号。”贺硝站起身。
“等一等。”黄鸟叫住了他:“你之前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贺硝脚步一顿,黄鸟把一个银白色四方绸面小盒交给他。
贺硝打开看了看,又合上:“谢了。”
一夜未眠。
距离神州天亮还有一小时,黄鸟带来了玫瑰花,贺硝驾驶悬浮舱前往神农氏医院。
神农氏大楼逐渐显现在眼前,天边一点苍青色,黎明前寒凉的长风刮过门诊楼外往来的人群,穿梭在悬浮舱之间,贺硝感觉到不对劲。
他看到了神州的作战舱。
一般来说,雇佣兵驾驶的作战舱不会来到这么奢侈的地方治疗,更不可能停靠在高层重点关注区的停靠台,答案只有一个。
贺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悬浮舱落地,他跳下悬浮舱,抱着玫瑰一路狂奔。
正常的奔跑远不足以让贺硝的身体有反应,而此刻不知怎的,心跳愈来愈快,呼吸也更加急促,也许是手术台上另一颗濒临停止心脏引起微弱的共鸣。
“中度急性骨髓性放射病极期症状提前爆发,骨髓增生极度低下,各系造血细胞均减少,淋巴细胞和浆细胞比例增高,外周血细胞持续下降。伴随多器官衰竭与辐射诱发的主动脉瓣异常,术后眼周伤口感染诱发全身外源性异变病毒感染,内脏重度出血。”
拥挤的大楼泛着金属的冰冷颜色,只露出苍穹一角,乌泱泱的人群在即将到来的黎明中缓慢流淌。
黑影倏然闪过,年轻的雇佣兵与火红的玫瑰在死亡气息弥漫的洁白医院里无疑成为众人的焦点。
贺硝在人流中穿梭,发现通往130层以上的上行通道都被关闭了,他被神州保卫处的雇佣兵拦下,贺硝展开了禹,鸣枪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