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细看昨日从蛮人那搜来的地图,终于是找到绪王所说的错处。
地图做了改变,若是按照地图进军,蛮人大军必然迷路。
收起地图,慕容瑾仔细回想昨夜的事,想起江清宴怪异的行为,思索怪异之处。
“瑾儿在想什么?”
谢安澜自外面走来,看到慕容瑾在出神,随口问了句。
“在想江清宴。”慕容瑾也随口回应。
谢安澜唇角笑意僵了下,在慕容瑾身侧坐下,还未开口就听慕容瑾问:“你去了祖母那。”
“风萧从明州带了些名贵补药,给祖母送过去补身子。”谢安澜看着慕容瑾,“瑾儿如何得知?”
慕容瑾给他倒了杯茶,“你身上有祖母房内用的檀香味。”
她正好奇这几日没在谢安澜身边看到风萧,原来是回了明州。
“有吗?”谢安澜装傻抬起袖子闻了闻。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檀香味。
显然他之前猜测的没错,慕容瑾的嗅觉异于常人。
慕容瑾正在想着要不要入宫去,将昨日之事与皇帝禀报,请示下一步行动。
皇帝来国公府时说过,他会下令让大军暂且不必回朝,静候着西契来兵,瓮中捉鳖。
如今大军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由副将吴承毅暂代主帅。
皇帝并不完全信任吴承毅,询问慕容瑾此人是否可以信任。
若是以前慕容瑾敢拍着胸口担保此人可信任,可她当做兄长的廖江都不可信,她也无法确定吴承毅此人是否可信。
她只能与皇帝说,她父亲去世后,兵符便是吴承毅带回给她暂未保管的。
至于可不可信,全凭皇帝定夺。
见慕容瑾又走神,谢安澜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出声叫她,“瑾儿又是在想江清宴?”
说话间他的眼睛紧盯慕容瑾,虽未说,眼底却噙着说不出的委屈。
似乎慕容瑾当着他的面想别的男人,让他觉得难过。
“嗯?”
慕容瑾回神,看到他的神情,唇角微勾,“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想,江清宴并非是与绪王和成王同心,不然绪王和成王想要利用我,让我嫁进成王府是最有利的。而且……”
她想到江清宴从始至终的行为,几乎可以笃定,“我觉得他或许是皇帝的人。当然,也有可能他就是个不谙世事的纨绔世子。”
说到这里她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自觉摇了摇头,“不,他定然是皇帝的人。”
喝醉酒那次江清宴夜闯国公府,可以解释他醉酒发疯胡闹。
可昨夜江清宴明明看到她两次,甚至都迎面撞上了,江清宴却假装不认识。
以她跟江清宴熟悉的程度,别说她穿个男装,无论如何乔装都认得出。
当时江清宴的模样,并不像喝的认不出人的程度。
谢安澜盯着她看,安静的听她分析完。
她确实聪明,仅凭着江清宴略反常的行为,便几乎将真相都猜测出来。
谢安澜没有跟她分析江清宴是否是皇帝的人,而是看着她问:“若江清宴有隐情,瑾儿对他是否……”
话说到这里便无需继续,他只是看着慕容瑾,眼神复杂带着符合身份的不安。
慕容瑾对上他的眼神,沉默看他良久,“没有是否,无论他有何隐情,我与他都不是良缘。”
谢安澜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容瑾,那双凤眸中的情感复杂深沉。
慕容瑾别开视线,说起了正事,“我要入宫见皇上,将昨日得到的信件和消息呈上去,你先回吧。”
她觉得谢安澜好似忘记了他们成婚只是权宜之计。
要入宫是真的,并非为了避开谢安澜。
“可要我陪你一同去?”谢安澜想要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