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慕容瑾回到挽秋阁,忽然想到与谢安澜说的话似乎太生硬,应当与他把话说的清楚些,免得他多想。
趁着慕乐姗还未醒,她又回了揽月轩。
没想到会听到谢安澜那番话。
她看得出,谢安澜对她或许有几份情,只是她不敢确定真假,也无心情爱。
毕竟江清宴当年也是满心满眼都是她,总把非她不娶挂在嘴边。
可最终呢……
今日无意听到谢安澜的话,她心中生出些许怪异。
不否认对她有心思,却又好像笃定与她没有未来似的。
为何会如此笃定?
难不成只因为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可她不是也说过,等孝期过后再说。
总之,这话和语气都很奇怪。
慕容瑾这次回到挽秋阁,慕乐姗午睡醒了过来。
慕容瑾踏进房间,就看到她坐在床上,怀中抱着方可儿最后给她做的那套里衣,正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她哭的很安静,只流眼泪不出声,看起来像是受伤的小鹿,格外惹人心疼。
慕容瑾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圈在怀中,用手给她擦掉眼泪。
“乐姗想要踢毽子吗?大姐陪乐姗踢毽子好不好?”
与慕乐姗说话时,她的语气格外温柔。
慕乐姗摇头,哽咽着声音,“不……踢。”
慕容瑾心疼的将她抱起放在腿上,安静的给予她陪伴与安抚。
其实那日她还给了方可儿一个选择。
她提出终生让人看守着她,此生不可出院子,但她只能远远看着慕乐姗长大,不可轻易靠近慕乐姗。
最终选择走那条绝路的,是方可儿自己。
慕容瑾明白她为何那么做。
她想用自己的死,隐藏慕乐姗有蛮人血统的真相。
只要她活着,真相终有一日会被人扒出。
可她死了,慕容瑾会将对镇国公府不利的消息隐藏下去,无人会得知慕乐姗身体流着一半蛮人的血。
……
慕容瑾哄着给慕乐姗读了会书,见她精神好些,亲自陪着她踢了会毽子。
晚上哄着慕乐姗入睡后,她正准备安寝,廖娟敲响了房门。
慕容瑾担心敲门声惊醒慕乐姗,很快走过去打开房门。
廖娟脸色有些差,看起来也很疲累。
见到慕容瑾,她立刻露出苦笑,“将军,绪王给我下了毒药,需每月服用解药缓解的毒。他说我若是不按照他所说的做,下月就不会给我解药,让我肠穿肚烂而亡。”
闻言慕容瑾脸色大变,猛然抓住廖娟的手,“他想让你做什么?”
她说着话,拉着廖娟往外走,去敲响了乐途的门,让她去给慕乐姗守夜。
这个时间廖娟与她说了绪王交代她的事。
绪王说,让她劝说慕容瑾去跟皇帝请旨领兵攻打西契。
此时慕容瑾知道了,绪王从始至终都未信她半分。
装作信她,不过是因为手中还有廖娟这个筹码。
“别担心,我自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命。”她拉着廖娟出了挽秋阁,往谢安澜的揽月轩去。
若阿墨无法给廖娟解毒,她自会按照绪王的意思入宫求皇帝请命。
谢安澜房中烛光明亮,窗纱之上映照出谢安澜与阿墨的影子。
慕容瑾走到门边敲响房门。
谢安澜听出是慕容瑾敲门习惯,起身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