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吧,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张玄摆手说道。若不是为了功德点,他根本不会插手这些琐事。
“大师啊,自从那恶人偷走龙脉石修炼邪法,我家的鸡就再没下过蛋。昨夜龙脉归位,今天一下子生了好几个,个个又大又圆,我特地送来一些表示感谢!”一位农妇满脸欢喜地说。
“我媳妇怀孕后一直腹痛难忍,昨晚龙脉石回来后,她立刻就不疼了,母子平安,真是多亏了您!”一名中年男子也上前致谢。
“除妖护民本就是修行之人应尽之责。再说,昨夜主要功劳在毛道长,诸位若要道谢,不如去他那边。”张玄说完,转身关上了门。
“真是吓人……”
他靠在门板上深深呼出一口气。百姓的热情虽真挚,却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整日里他都不敢踏出家门一步,生怕刚露面就被团团围住。明明人人善意相待,却偏偏成了一种负担。
到了第二天中午,张玄终于出门,走进了合兴馆。
“法海大师,您来吃饭啦?”一个姑娘迎上来招呼。
她是周四喜,警察队周三元的妹妹。他们的父亲嗜赌成性,生孩子时便以“三元”“四喜”为名,盼着好运降临。
周三元继承了父亲的赌性,且每赌必输。周四喜则截然不同,她勤快踏实,但命不好,摊上这么一对父子,连她在合兴馆挣的工钱也常被拿去填赌债窟窿。
“和平时一样。”张玄坐下说道。
他极少开火做饭,平日常来此用餐,久而久之成了熟客。起初周四喜觉得他像个江湖骗子,态度冷淡。自打他协助寻回龙脉石后,看法彻底变了。
“好嘞,马上给您上菜。”周四喜笑着答道。
饭菜端上桌,张玄刚拿起筷子,忽见门口走进一名少女。寻常女子他自不会多瞧一眼,但这人身上传来一丝异样气息。
确切地说,那股妖气来自她腰间挂着的竹包。凭直觉,张玄断定里面藏着一条蛇妖。
“想吃点什么?”四喜见来了客人,连忙迎上前去。
“三碟白馒头,两碟辣椒酱。”女子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就这些?”四喜微微一怔,辣椒酱本是免费赠品,一次要两碟倒是头回见。
“不行?”女子眉心微蹙。
“行,马上送来。”四喜点头退下。
“养着蛇妖,又爱吃辣,这人准是雷秀无疑了。那条蛇,名字似乎叫小白。”张玄默默打量,心中已有计较。
不久后,门外脚步声响起,阿海与阿初推门而入,正是毛小方门下的两个徒弟。
“原来你在这儿!都怪你放了我们的蛇,害我们被师父责罚!”阿初一进门便怒视雷秀。
昨日奉命捕捉白花蛇,费尽力气才抓到几条,结果全被她中途放走。
“我放我的蛇,你们挨骂关我何事?”雷秀冷冷回应。她自幼由大猩猩抚育长大,对蛇类亲近无比,自然看不惯捕蛇之举。
阿初正欲发作,眼角忽然扫到张玄坐在角落,顿时收敛了些许,转身朝他走去。
“法海大师,您也在这。”
“顺道来吃饭。怎么,就你们俩?毛道长没来?”张玄放下碗筷。
“师父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说一句,若你们想找她麻烦,可以。但绝不能碰她腰上的竹包,否则必出大事。”张玄低声提醒。他清楚记得,正是因阿初私自取走竹包,才致使蛇妖逃脱,酿成后续风波。
话毕,他取出两枚银元搁在桌上,朝四喜道:“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