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回到行政套房,门才「啪嗒」一声闔起,裴又春鞋都没来得及换,整个人就被裴千睦抵在玄关的门上。
他的身躯遮住了上方的灯光,笼下一片暗影。
「他们碰了你哪里?」
裴千睦的语气并无怒意,可恰是这样的压抑,反而像暴风雨前的寧静。裴又春缩了缩脖子,无端生出一股心虚的慌。
「没、没有??」她的双手揹在身后,指尖贴着门板。「他们没碰到我。」
其实裴千睦是知道的。
他目睹了全程。从男人向她搭话、递给她酒杯,邀她出游,又轻挑地甩动车钥匙;到后来男服务生介入,貌似认识她,并喊她为「知春」。
包含在这期间,她悄悄看向他的那一眼。
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他仍想听她说。由她亲口告诉他:她没事、她没受到伤害。
让她离开身边的那几分鐘,对他而言无比的漫长,更是一刻也放不下心。
大概没人能懂,他有多矛盾。
心知不该过度干预,却又无法忍受旁人接近她。
从会场走回套房的路上,他尽可能维持冷静的假象,但手上的力道洩漏了他的焦躁,不慎把她的小手越握越紧。她没挣扎,任凭他掐痛她的指节,直到他察觉自己太过用力,才连忙松了手,改而轻轻牵住。
裴又春见他许久不语,内心七上八下。
「哥哥??」
裴千睦缓缓闭上眼,深深吸气,努力为彼此保留馀地,克制住失控的那一面。
就在这个间隙,有个温软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角。他猛然睁眸,现她踮起脚尖,吻了他。
裴千睦顺势托住她的后腰,使她的脚后跟无法着地。
「什么意思?」
「我??」她抿了抿唇,探出舌尖,示好般地浅浅舔过他的下唇,又匆匆缩回。
「就这样吗?」
在他低喃出这句话后,裴又春的身子一轻,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扛起,带往房内的床铺。
她的后背刚触及被单,他就压了上去,将她的双腕拉高过头顶。
裴千睦故意不去看她的表情。因为可想而知,她应当是害怕的。一旦对上她无辜的眸子,他便再也下不去手。
扯下灰蓝色的领带,捆住她的手腕,再慢慢拉紧。可他终究不愿弄疼她,扣入一根指头来回拉动,确保她不会受伤,才打结固定。
裴又春僵着没动。一方面是弄不清怎么一回事,另一方面则是受他的气场所震慑。
礼服不规则的荷叶裙摆被往上撩开,她一双白皙的腿瞬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鞋、鞋子??会弄脏床铺??」
她脚上还穿着芭蕾平底鞋。水蓝色的,系着蝴蝶结,并镶有小珍珠。与身上的礼服色系相同。都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
裴千睦是被气笑的。眼下这情况,她最担心的,居然是鞋底可能弄脏床铺,而非自己的处境。
抬手取下其中一隻鞋后,他扣住她的脚踝,逐而向上舔吻。小腿、膝盖,再到大腿中段。
「哥哥??别这样??」她一脸委屈地向他求饶。
「这样指的是什么?」他明知故问。
裴又春正思索着如何向他解释,就又听到他问:「是不是还喝酒了?」
「一、一口??」怕他不信,她又囁嚅道:「真的??只有喝一小口??」
「陌生人给你任何东西,你都接?」
他咬了她肌肤细嫩的大腿,而她不出意外地嚶嚀了一声。
「那有多危险,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轻微的刺痛过后,是难耐的麻痒。她看着他用舌尖舐过那一圈齿痕。
裴千睦换了个位置下嘴,她的腿明显颤动了下。松口时,他眸光很沉,嗓子哑:「不,你不明白。」
当他准备去脱她另一隻鞋,才注意到,她脚上已经空了。大概是没想过会被他咬,吓得她抖了腿,刚好弄掉了。
「但我会——」阴翳的凄寒从他眼底漫开,「让你用身体记得。记得你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