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又痒。
抬眼,云述只看到她步伐轻盈,像极了一只得偿所愿之后明媚快乐的白猫,踏过门槛,背影转瞬便消失。
若非太心急会适得其反,云述是真想将这一只高兴了便偎近,不高兴就伸爪子的猫给拦回来。
不知是谁更会讨价还价,又是谁在纵容着谁,总之两人就是能很轻易地达成一致。
尽管生气她不重视的态度,云述看到她这般一来一回游刃有余地与他拌嘴,只赢了半招还沾沾自喜的样子,云述依旧扬了唇角。
杨宗主给云述安排住下的饮霜居不算偏僻,是往宁觞派正堂的必经之地。
玉姜离开须得小心地避开旁人。
但一转过墙角,还是碰到了罗时微。
罗时微背靠着墙,将剑举高,在流泻的日光下观赏剑穗。
拨了拨流苏,罗时微才抱臂而立,散漫道:“哎,深更半夜人就不见了,这是去哪儿了?”
玉姜莫名心虚。
她干咳,道:“睡不着,四处走走。”
罗时微的视线落到她身上,问:“四处走走,便走到饮霜居?我若没记错,这里住的应该是……”
不等她说完,玉姜便伸手捂了她的嘴。罗时微挣扎着扒开她的手,继续嚷:“怎么还不许人问了!”
她与玉姜住在同一间房,一睡醒发现人不见了,她下意识就往饮霜居来,没想到真让她逮了个正着,有的人“做贼心虚”,正蹑手蹑脚地往外出。
“罗时微!小点声。”
玉姜是真不想惊动了其余人。
罗时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与仙君他……和好如初了?”
“没有。”
“没有?”罗时微讶异,“那是他为难你了?”
“也没有。”
“……”
罗时微很不愿作此猜想。
但以她对玉姜的了解,极有可能便是剩下的答案。她问:“那就是,藕断丝连?”
玉姜也不知她怎会想出这些词来,不过,倒也说得没错,干脆没应,沿着花丛中的小径往回走。
罗时微更兴奋:“这就对了!”
玉姜回头,颇为不解:“什么就对了?”
罗时微道:“我娘说过,女人不能让自己吃亏。喜欢就把他逮过来,不喜欢就让他滚。只有一半喜欢的话,就逮过来之后让他滚。”
“……”
玉姜默默听完,竟不知如何作答。
罗宗主不愧是罗宗主,连教女的方式都别具一格,全是一些听着很有道理的歪理。
虽然很不理解罗宗主这番话……
但她玉姜却实打实这么做了,着实不知是谁更胜一筹。
玉姜:“你娘平日里教你剑法,倒不见你记得这么快。这些却过耳不忘。”
罗时微满意一笑:“我是为你着想啊,这十多年,多少少年想侍奉你,你都不给机会。我也知道,他们没有那位长得漂亮,不能让你动心。既然惦记着,偷偷见一见又能怎样?如今,你终于长进了,我很欣慰。”
“……”
昨夜稀里糊涂就回应了云述,被这只狐狸抓住了脚踝便再没松开,一夜翻云覆雨,把她的一颗心全给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