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可以解释的话,挑挑拣拣偏生哪一句都不太合适,最后只笨拙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姜。”
“你别叫我姜姜,云述,如果连你也要求我放下过去发生的一切,在接受你的同时也要接受你的宗门,那恕我做不到,我们不如一刀两断,谁都轻松,谁都自在。”
云述安静地看着她,久到以为他没什么想要说的话了,忽然却往前走了一步,迈进门,转身将房门关好。
他可以接受她一切的质问与不满。
唯独无法忍受轻飘飘的一句“一刀两断”,仿佛他们之前的一切联系都脆如薄纸,遇水即裂。
他抚上玉姜的侧脸,将她抵在门边,笑意消失,用从未对玉姜展现过的沉冷眼神,问:“一刀两断从你口中说出怎就那么轻易?”
抚摸的手指用力,看玉姜眼睛湿润的那一刻,他的眼尾便染了薄红。
一滴咸湿从他的眼中掉落,不偏不倚砸在玉姜的脸颊。
即使不看,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仿佛那才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所谓柔顺只是他的另一副面孔。
正如坊间所传的云述仙君,向来与亲和沾不上半点关系。
威严、清冷,不容违逆,才是原原本本的云述。
玉姜想要躲避他的目光,被他抚着下巴纠正回来,用极轻的声音问:“你真的爱我吗?”
玉姜与他对视,忽然轻笑:“在今日之前我是不忍心的,此刻却想通了。重逢后,我们又试了一次,但如今我还是之前的想法,我们不合适。我不想爱你了,云述,我很累,我们也该结束了。”
本就是他痴缠,玉姜无法拒绝才心软再次接受了他。
她的确有后悔的资格。
只是,为什么?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身份,那我说了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你还是不答应。我做错什么了?玉姜,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从来不忍心质问玉姜。
直到今日,明明已经经历这么多,她还是喜欢遇事自己去扛,将他瞒得严严实实。
云述就是不明白,她究竟要多久能明白,她不再是独身的一个人了。
也有另一个人,愿意分担。
他的视线下移,在落到她唇上的刹那克制地敛回,道:“我将你带回来,背着你共同走过一次崎岖难行的山路,没有带你去见师父,没有告知许映清和若一。我没想过给你任何压力,你却不明白我的心意。整个浮月山所有人都知晓我爱慕玉姜,十年间,无一人站出来反对。我究竟要做什么才可以让你知晓,浮月山不在你的对立面,我……不在你的对立面。”
云述很想问,她过去每回说爱之时,是否都给自己留了足够后退的余地。
随时都能抽身离去。
“有些话,问出来像是我在自取其辱,我已经不想问了。”
云述捏了捏她的后脖颈。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玉姜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去,却还是被他俯身吻住了。
十指紧扣,云述将她抵在门上,俯身加深这又密又灼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