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风拱手时同裴珏对了个眼色,这两人显然是提前串通过的。
谢宥慧被妾室扶正的母亲养育,从小脑袋里就被灌输了“没有男孩傍身地位不稳”的思想。
且她从小有一个专程为她调养身体的大夫,记录的脉案更是有一柜子之多。
谢逸风在谢家无人眷顾,但若要使点手段将其弄过来给徐老参详,还是不难的。
“快说快说。”帝王也一脸期待。
“陛下,谢良媛滑胎一事另有蹊跷,她虽然易孕,但培育胎儿的土壤却一片荒芜,一旦怀孕就极容易流产,滑胎只是早晚的事!”
徐老一张口,那使了银子的助手也缩在一旁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原来师傅这两天不见踪影,是去谢家调查谢良媛的脉案去了?
“你胡说!”
太子仿若被人当头棒喝。
“宥慧是从小养出来的易孕体质,她易怀当然就能固胎,否则又怎么可能进宫没多久就有孕了?”
徐老摇摇头,拿出堆积的脉案来。
“易孕与易流产并不冲突,谢家药浴汤药接连不断,只是那负责的大夫用错了一味药,这味药表面药性对胞体肥沃有助益。
但若长此以往反复使用下去,会使体内器官过于亢奋,身体失调自然会增加流产风险。”
如若谢宥慧自身体质决定了这胎早晚都要流,那早流晚流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谢逸风这个釜底抽薪的法子不错。
“捏造,你们定是捏造!”
太子仍然强撑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谢家人努力了那么久,更无法接受适得其反的效果。
“父皇,这世间哪有绝对之事,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夭折,自然是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且就算先天胎像难以巩固,以太医院全天下最精妙的医术,保胎是不难的,就算是早产,生下来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早流晚流怎么会没有区别?”
太子转瞬看向裴珏,难掩仇恨。
“谢良媛从御花园中回来就小产,你敢用你和你女儿的安危起誓,垂耳兔与她小产,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裴珏:“……”
乖宝是他的命根子,裴珏连拿她的头发丝去赌注都不肯,更别提生身安全。
垂耳兔冲撞之事只是个意外,谁有证据能证明?
所以这正是太子肆无忌惮的原因,谈话到了这里,似乎已是僵局。
又又死死咬着下唇,悄悄扒向帝王耳朵。
“皇祖祖,要不要又又找御花园其他小动物去问问消息?”
奶音甜甜的软软的,把帝王耳朵呵的直痒。
“不可。”帝王也悄声说。
“东宫那件事过后,你爹爹不要你在人前暴露自己能听懂兽语之事你都忘了?这样会被人议论为妖怪。”
“那怎么办?”小家伙有点委屈。
“别怕。”龙坐上的帝王,又把小家伙快要滑下去的小身子往膝盖上提了提。
“皇祖祖罩你。”
“嘻嘻。”
又又漆黑的眸子亮了又亮,“皇祖父对又又太好了叭?”
“那是当然,你是皇祖祖的小福星嘛。”
祖孙俩正是嘀嘀咕咕之际,却忽闻殿外传来一个沉闷女声。
“我能证明!”
裴珏与谢逸风联手还是没能将此事完全反驳回去。
此时御书房殿门推开,却走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