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又滚烫的信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烫进了沈昭昭心口最深处,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也行?
虽然理由荒谬得让她想笑,可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情绪,却让她半点都笑不出来。
她上一次被人无条件信任,是什么时候来着?
不太记得了。
没办法,毕竟上辈子,她沈昭昭还是个心黑手毒、只认利益的狗资本。
周围环绕的不是谄媚讨好就是虚与委蛇,更多的是恨她入骨、又干不掉她的死对头。
穿过来之前那场酒会,那个看她不顺眼多年的死对头,不就是给她下了猛药,企图把用最屈辱的方式、让她物理意义上的“臣服”么?
可她什么时候坐以待毙过?
药效发作、视线模糊之际,她直接反手薅住了路过的一个倒霉蛋,凭着最后一点清醒把人拖进了隔壁空置的休息室。
别说,你还真别说,那倒霉蛋身材手感是真不错……
就是有点对不起人家了,事儿办到一半,她眼前一黑,再睁眼,就穿这来了。
沈昭昭揉着被秦蓁蓁勒得发疼的胳膊,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关于上辈子最后那点破事的愧疚,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愧疚什么?
当时她药效上头,视线都模糊了,能摸到个手感不错的倒霉蛋纯属运气好。
再说了,她一个被下了药的,力气再大能大哪儿去?
那倒霉蛋要是真不乐意,还能挣不开她?
指不定是谁占谁便宜呢。
这么一想,沈昭昭顿时心安理得,又让秦蓁蓁贴着腻乎了半晌,这人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宗门去了。
……
是夜。
慕容霄抱着软枕,酝酿了半天情绪,正准备溜出房间,用“今天受了惊吓需要哥哥贴贴才能好”的理由,去软磨硬泡涂山澈。
结果脚还没迈出门槛,眼前景物骤然扭曲模糊。
再定神,他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无边无际、流淌着银色光晕的虚无之中。
前方,一道身影负手而立,那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叫慕容霄神魂本能的战栗。
小崽子也很实诚,直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了这片虚无识海里,脑袋垂得极低,连眼风都不敢往那人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的脸上扫。
墨渊仙尊!
这位大佬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显然心情极度不佳。
为……为为为什么?!
尊上为什么不开心?!
尊上不开心为什么把他拉到识海?!
自己也没惹过他啊?!
慕容霄的小脑瓜疯狂运转,电光石火间,他觉得自己悟了!
是了!
尊上执掌三界秩序,今日流云川地脉灵枢松动,魔族趁机入侵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眼下,定是来问责他哥巡查不力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