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
凸(艹皿艹)!
还真让她猜对了?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睡了他又不要他的人了?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酸涩情绪猛地冲上头顶,烧得沈昭昭眼眶都有些发胀。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谢临渊的前襟,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扯!
敢让她背黑锅?!
谢临渊此刻正沉浸在那片“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的荒芜冰原里,心如死灰,对外界的拉扯几乎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他甚至顺着那力道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像一尊失去了提线的精美木偶。
然而,下一秒,沈昭昭温热的手指因用力、而不可避免的擦过他微凉的锁骨皮肤,那一点突如其来的细腻触感,如同投入死寂冰原的一颗微小火星。
谢临渊涣散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沉寂的灵台像是被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接触骤然点亮,某种深入骨髓的、几乎被他遗忘的战栗感,顺着那被触碰的皮肤猛地窜起,一路燎原,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几乎是本能地绷紧了身体,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原本死寂的眸底深处,悄然掠过一丝极暗的光。
谢临渊非但不想反抗,甚至……还想她靠得更近些。
沈昭昭对此毫无所觉,她正气得咬牙切齿,看着眼前人这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就火大。
她攥紧他的衣领,刚想吼他“振作一点,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可这话还未出口,沈昭昭的视线,却猛地被他因拉扯而微敞的衣襟吸引。
玄色锦袍下,冷白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线条流畅而隐含力量的胸廓之上,锁骨凌厉分明。
而在那锁骨下方寸许之地,一枚小小的、颜色极淡、却栩栩如生的莲纹印记,正静静烙印其上。
那莲纹的样式……
沈昭昭瞬间眼睛都直了,呼吸猛地一滞。
等等!
这个印记!
她、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宫廷玉液酒?
沈昭昭盯着那枚小小的莲纹,猛的抽一口冷气。
模糊不清的记忆,那个被她临时抓来“解毒”的倒霉蛋……
虽然当时药效凶狠,她连对方具体的长相都记不真切,只觉得手感极佳,但,这枚印在锁骨下方、颜色极淡却栩栩如生的莲纹,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毕竟当时意乱情迷、啃咬厮磨间,她的唇齿曾无数次流连过那片肌肤,甚至还带着点恶劣的戏谑,模糊地想过——
小东西,品味还挺别致……专程纹这么个玩意儿在这么个地方……
记忆的碎片带着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夹杂着那时混乱的喘息、皮肤相贴的滚烫触感、以及对方身上一种极淡极冷、仿佛雪后初霁般的清冽气息……
沈昭昭猛地回神,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缓缓抬起眼。
视线对上谢临渊那双此刻明显不对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