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鞋都没有脱,就仰躺在床上。少女把手指搭在暗粉色的唇边,颇感遗憾“居然只有你一个人的气味。”
楚岚只是默默扣住蕾娜塔的脚踝,拽下她脚上的鞋子,丢在地上,然后不再管她。他走到桌边,在叶夫根尼娅身旁坐下。
“好看么?”
叶夫根尼娅夫人的嘴角正挂着一抹笑容,她抬起头,楚岚看见她的蓝眼睛里带着纯洁无暇的笑意。她指了指笔记本摊开的那一页。
“好好笑哦,楚岚。”她说。
阿格妮丝绕到了叶夫根尼娅身侧,也看见了上面的内容,也不由得展颜一笑。
不甘寂寞的蕾娜塔跳下床,脚上只穿着袜子就跑了过来,她跳到坐着的楚岚身上,后者不得已地托着她的脚心接住少女窈窕的身形。
“什么什么?”蕾娜塔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安分,她把脑袋凑到了母亲叶夫根尼娅正指着的纸页跟前。
上面是一幅简笔画。
巴掌大小的米黄色纸张上,画着三只簇拥在一起的狐狸,虽然圆珠笔的笔迹简单而潦草,狐狸本应优雅精美的皮毛也只用廖廖几根细线条勾勒,但形貌却格外传神。
狐狸彼此背对着,望向不同的方向,身后肥大蓬松的尾巴们却交错在一起,消失成画面中心一团细密的黑点。
在那三只狐狸的身旁,画了好几种类别植物,高大孤单的乔木、低矮些但更茂密的灌木、不知名的簇簇花草,不过似乎是作者不大满意,它们最后都被一团乱线圈给宣告了废弃。
只在画面的底部保留了如河水般的波浪线。
性情最为乖戾多变的蕾娜塔反倒是定睛看了最久,最后,她扭头去看把她抱在怀里的楚岚。
“你画的?”
“嗯。”
“不错。”
蕾娜塔安安静静地卧在他的臂弯里。
叶夫根尼娅夫人把笔记本递给她,她接过来,指着上面的三只狐狸“哪个是我?”
“这只。”他点了点左边那只小狐狸,那只狐狸周边的线条最为散张扬,她昂着头,眼睛处的黑点被画家重重地点下。
“好。这个是妈妈么?”
“嗯。”
“那剩下这个就是姐姐了……真厉害。”
“画得很潦草。”
“还有这个……奥科萨娜阿姨?”
“了解太少,大概只能算无意识的随笔。”
“你之前学过画画?还是纯粹有天分?形和意都很有意思。”
“学过一些。”楚岚说。
阿格妮丝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圣女小姐还从来没听过他说这些。
蕾娜塔的后脑勺在他的肩窝前扭了扭“你好像会的事情很多的样子。”
“有年长的女人告诉我,似乎要成为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要会的东西很多。”
“好像是废话。”
“差不多。”
“为什么是狐狸啊。”
“从斯维塔身上看,你们的血脉力量应该可以追溯至某种幻想狐类生物。”
“好吧,不过,你真的懂术士吗?”
蕾娜塔话锋一转。
“要给我上课了吗?”
“不想听?”
蕾娜塔好像在掐他的胳膊,不过没太用力。
楚岚低下头,当着另外两个女子的面亲吻了一下蕾娜塔薄薄的嘴唇,让少女满意地松开手。
“想听。”
“哼~阿格妮丝,妈妈,我们现在开始给这家伙上课!”
阿格妮丝和叶夫根尼娅一齐露出微笑。
蕾娜塔紧接着道“术士是什么?”
楚岚说“了解不多。看到过的资料里,是这么说的。‘术士是对利用血脉能力进行施法的一类凡者的统称。这种施法体系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施法体系之一,几乎和神职者出现在同一时期。’嗯……应该就这些了。我只知道这么多。”
蕾娜塔“你知道他们诞生的缘由么?”
楚岚摇摇头。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你应该接触过一些神秘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