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部落……赏……”
“红狼部落……赏……”
一连十几个部落都因为“遵纪守法”而得到了赏赐,整个校场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那些得到赏赐的首领个个喜形于色,没得到的也暗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严格按照侯爷的规矩办事,下次好轮到自己。
金忠和朱高燧在一旁看着,心里却越来越沉。
他们看得分明,林远这是在用最直接的利益,将这些部落首领牢牢地绑在他的战车上。
顺我者昌,给你们好处。逆我者亡,就像刺花部一样化为飞灰。
这一手恩威并施,玩得实在是太溜了。这些头脑简单的草原人,哪里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和威胁?
就在这时,帖木儿的声音突然一变,充满了杀气。
“沙狐部落,族长巴图!上月应缴赋税牛一百头,羊五百只。实缴牛八十头,羊三百只。并谎报部落人口,隐瞒青壮三十余人!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吓得浑身发抖,拼命磕头。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不是我不想交啊,是我的牛羊前阵子得了瘟病,死了不少啊!我不是故意要欺瞒侯爷的!”那个叫巴图的首领哭喊着辩解。
林远坐在高台的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聒噪。”
他身后的两名亲兵立刻会意,走下高台,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个叫巴图的拖到了高台中央。
“侯爷!我冤枉啊!我……”
巴图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帖木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手中弯刀寒光一闪。
“噗嗤!”
一颗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在空中翻滚了两圈,然后“咕咚”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金忠的脚边。
那颗人头上,双眼还圆睁着,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金忠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朱高燧也是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所有部落首领都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远这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高台边缘,俯视着台下那群噤若寒蝉的部落首领。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得了瘟病也好,被狼叼走了也好。我定下的规矩,就是天条!少一头牛,就是不行!少一个人,也是不行!”
“巴图,就是你们的榜样。”
“现在,我再宣布一条新规矩。”林远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从今天起,实行连坐法。一族犯法,邻族同罪!如果再有哪个部落敢像沙狐部一样偷奸耍滑,那么,不仅他自己的部落要被从草原上抹掉,他左右两边的邻居部落,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台下的首领们魂飞魄散,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回答。
他们看着林远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敬畏,而是如同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
太狠了!这个大明侯爷,实在是太狠了!
金忠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在高台上发号施令、生杀予夺的年轻人,心中只剩下一片绝望。
他知道,林远已经不需要再“演习”什么了。
他已经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向他们,向整个草原,宣告了他的主权。
这里,就是他的王庭。
而他,就是这里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