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光,苏清宴便将那《大光明遍照神功》七重功法尽数修成。
这七日间,他方知此门波斯武学何等博大精深,内力运转,竟有光明普照,涤盪阴邪之妙。
七十日之期转瞬即至。
他须得即刻动身,返回大宋。
天未亮,苏清宴便已赶到马市,比卖马的胡商来得还早。
他依着旧约,挑了两匹膘肥体壮的上等好马,外加一头耐力绝佳的骆驼,又置办了一架宽敞的轿輦。
万事俱备,他带上儿子石辰辉,踏上了归途。
马车行进在无垠沙海,车轮滚滚,碾过枯黄的沙砾。
苏清宴停下马车歇息,掀开轿輦的窗帘。
“辉儿,肚子饿不饿。爹给你做些吃的。”
石辰辉年仅四五岁,饿了便是饿了,从不作伪。
“爹,我肚子饿,我要吃好吃的。”
苏清宴拿出烤饢和水袋,细心地喂着儿子。
“辉儿可想念孃亲与哥哥姐姐?”
石辰辉用力点头。
“嗯。爹,娘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怎地总不来寻我。”
苏清宴闻言,心口一窒,柔声道:“娘当然想你。若是不想,又怎会叫爹来救你。你想想,若是爹和娘都来了,家里的哥哥姐姐又该由谁照看。”
石辰辉似懂非懂,又追问道:“爹,那些坏人为何要将我绑到此处,还……还切断我的手。”
苏清宴听得此言,眼眶骤然溼润,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狠戾。
“辉儿,那些皆是坏人,他们抓你,是为要挟爹和娘。下回再让爹寻到他们,定要将他们一个个吊起来,给你打屁股。”
听到“打屁股”叁字,石辰辉竟天真地咯咯笑了起来。
“爹,我日后要学尽你所有武功,将他们全都吊起来打屁股。”
苏清宴放声大笑,豪气干云。
“好。只要辉儿肯学,爹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走,我们上马,回家见你娘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
马车尚未驶出西域地界,便在茫茫沙海之中,再度遇上了阻拦他父子俩的人。
一共十二人,十二人中,赫然可见那日沙漠一战的白袍波斯人——身形高瘦,短鬚密佈,正是他以「大光明遍照神功」破了苏清宴斗转星移的第八重因果循环。
远处,白袍波斯人与其馀十一人遥指苏清宴,窃窃私语,语不可闻。
苏清宴走近,白袍波斯人遂开始引荐其馀十一人,却独独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此十二人乃波斯明教总教的宝树王。
而那日与苏清宴激战于沙漠的白袍波斯人,正是其中之一的正直宝树王苏伦斯。
然而作为正直宝树王的苏伦斯,对苏清宴来讲却一点都不正直。
那苏伦斯却不知道多多么的奸诈,狡猾,邪恶。
十二道身影立在黄沙之上,气势沉凝,拦住了去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苏清宴胸中杀意翻涌,却先对儿子温言道:“辉儿,坏人来了。稍后无论听见何等声响,都莫要出声。待爹爹打完这些坏人的屁股,你再出来。”
石辰辉重重点头。
“好的,爹。孩儿不出声。爹爹最厉害,定能打败那些坏人,打他们的屁股。”
苏清宴抚了抚他的头,为防万一,将轿輦的门窗尽数关严。
苏伦斯盯着苏清宴,用生硬的汉话喝道:“交出铁盒子,不然这沙漠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苏清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