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花瓣挺过了风霜的催折,却被掐断花茎。
红色的花瓣似泣血一般,簌簌落在白雪上。
江映梨看着灼雪坠地,心里骤然抽痛了一下。
看着愣住的江映梨,苏清容咧开嘴笑着,笑容幽怨又得意。
冬日百花凋零,凭什么独独你能簪花。江映梨,大家都没有的,你凭什么有。
她不过动动手,就能轻易碾碎她的花,包括她。
苏清容捂着脸笑着,笑得疯迷。
江映梨的目光怔怔地从散落一地的灼雪上收回目光,一股近乎冲破头颅的愤怒让她眼眶红了一片。
她狠狠瞪了苏清容一眼,上前夺过宫卫手里的长剑,握着剑柄,剑尖直指苏清容,方才还一片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苏清容,你找死。”
这句话音调低到近乎沙哑,苏清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江映梨。
不过一株花而已,竟然惹得她如此恼怒?
疑惑过后,苏清容心里更加畅快。
看来,她毁了江映梨很在乎的东西。
苏清容仰起了头,这个举动使得剑刃愈发抵近她的脖颈。
“你敢杀了本宫么?本宫出身苏氏,江映梨,你敢伤了本宫,简直就是引颈自戮,自寻死路!”
朕会罚她
江映梨的手颤抖着,剑尖在苏清容脖颈上压出细细的血线。
理智疯狂地拖拽着她。
沈婕妤假孕的事还没有了结,苏清容这个罪魁祸首还不能死。
不能趁一时快意杀了她。
不能杀不能杀。
江映梨竭力压下心里的杀意,扔了剑。
苏清容见她妥协,唇角勾起胜利者的笑容。
“哼,江映梨,咱们走着瞧!”
苏清容理了理自己已经散乱不堪的鬓发,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
连翘焦心:“娘娘,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江映梨拉过秋霞的手,声音已经冷静下来:“秋霞和小薇都受了伤,先传唤章太医来为她们瞧伤。”
秋霞目睹了灼雪被折时江映梨那心碎的目光,眉头紧蹙,自责道:“娘娘最珍爱那两株牡丹了,是奴婢不好,没有护住灼雪,还拖了娘娘后腿。”
小薇也哭哭啼啼跑过来,“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叫她们抓了去,否则娘娘根本不用放他们进来。”
江映梨看着愁眉苦脸揽责任的几人,知道她们这样都是因为心里明白自己珍爱那两株牡丹,所以为她难过。
“说什么呢,两株花而已,再珍视也比不过活生生的人重要。好了,快回殿里去暖暖,否则冻着伤口了,今日下雪,地滑,章太医年事已高,应该要好一会儿才能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