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捏着那颗比米粒还小的窃听器,指尖冰凉。
杜清晏凑近细看:“德国货,军方专用。”他眼神复杂,“徐砚深在监听你。”
沈知意快步回书房,关紧门窗。她将窃听器粘回颈侧,故意提高音量:“清晏,你说徐团长为什么怀疑我们?”
杜清晏会意,配合道:“或许想找替罪羊。陈景澜死了,总得有人顶罪。”
两人演了会儿双簧,沈知意突然写下纸条:“将计就计?”
杜清晏点头,嘴上却说:“明天我去找藤田当面对质!”
沈知意在纸上写:“今晚偷查徐砚深办公室?”
杜清晏写回:“太危险!”
窗外闪过车灯。沈知意掀帘一看,徐砚深的车竟又返回,停在街对面。
她迅写下:“他回来了。你快走。”
杜清晏爬窗消失前塞给她个东西——是影郎的照片和地址。
沈知意对着镜子调整窃听器,故意自言自语:“徐团长突然返回,难道现了什么?”
脚步声逼近书房。她慌忙藏起照片,抓起本书假装阅读。
徐砚深敲门进来,军装沾着夜露。“还没睡?”他目光扫过她颈侧,“在看书?”
“睡不着。”沈知意翻动书页,“想起些事。陈景澜死那晚,你副官是不是值班?”
徐砚深眼神微动:“为什么问这个?”
“随口问问。”她合上书,“副官失踪,与案子有关吗?”
他靠近书桌,手指划过桌面:“或许吧。”突然问,“杜清晏刚才来过?”
沈知意心跳骤停:“为什么这么说?”
“花园紫藤架下有这个。”他摊开手心——是杜清晏的怀表链扣。
沈知意强作镇定:“可能白天掉的。”
徐砚深摩挲着链扣,忽然笑了笑。“早点休息。”他转身时,大衣口袋掉出个信封。
沈知意等他走远才捡起。信封里是影郎的档案——与杜清晏给的照片同一人,但标注着“已灭口”。
她手脚冷。徐砚深早知道影郎存在,却瞒着她!
·
第二天清晨,沈家大门被记者围堵。
头条新闻竟是《徐团长夜会沈小姐,杜才子黯然离场》,配图是昨夜徐砚深进出沈家的偷拍照。
沈知意摔下报纸:“无耻!”
沈父面色凝重:“徐家刚来电,说藤田施压,要军方限期破案。”
电话铃响。徐砚深声音沙哑:“今天无论谁请你出门,都别答应。”
“包括你?”
“尤其是我。”
电话突然中断。沈知意回拨过去,接电话的却是陌生男声:“徐团长公务繁忙,沈小姐有事留言?”
她立刻挂断,打给杜清晏。接通后传来剧烈咳嗽声:“知意……别来印刷厂……有烟……”
背景有爆炸声!电话戛然中断。
沈知意抓起车钥匙冲出门。管家拦她:“小姐!徐团长交代……”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