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树担心的来到卧室,“妈妈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
雅子听到自己出了声音。那声音沙哑、破碎,像是从烂泥里挤出来的。
“妈妈只是……太累了。”
“佑树……去上学吧。让妈妈一个人待一会儿。”
门关上了。
世界陷入了死寂。
只有冰箱压缩机偶尔出的低频噪音,和窗外远处模糊的车流声。
雅子躺在床上。
失去了震动的支撑,她的身体像是一具被抽走了骨头的软体动物,彻底瘫软。
结束了?
还是只是暂时的休息?
大腿根部的肌肉还在因为刚才的剧烈痉挛而不住地抽搐,神经末梢仍残留着电流窜过的幻觉。
那枚静止下来的粉色异物,此刻沉甸甸地坠在体内最深处,像一颗未引爆的炸弹,散着冰冷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哈啊……哈啊……”
她大口喘息着,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又一阵震动传来。
手机亮起。
雅子浑身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手机。动作急切、卑微,像极了等待主人喂食指令的狗。
依然是博文。
[博文]哎呀,刚看到新闻说今天会有雨。妈妈出门买菜要记得带伞哦。别淋湿了,我会心疼的。
没有提刚才的震动。没有提牛奶。没有羞辱。
只有无微不至的、甚至有些过分体贴的“关怀”。
看着屏幕上那行字,雅子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真的不知道。
在他眼里,刚才可能只是按下了一个名为“打招呼”的按钮。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按钮差点让她在亲生儿子面前社会性死亡。
这种天真的、无意识的残忍,比刻意的折磨更让人绝望——因为你无法向一个“好意”的人求饶。
如果不回复……他会不会以为我没收到“爱意”?
会不会再按一次?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恐惧战胜了一切。
雅子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求你别按了”——不行,这是拒绝他的爱。“我好痛苦”——不行,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最终,她咬着牙,敲下了一行足以彻底粉碎她自尊的回复
[雅子]谢谢博文君的关心。我会带伞的。刚才的……早安问候,阿姨收到了。很有精神呢。
送。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灵魂的最后一块碎片,也随着这条短信了出去,变成了博文手中的玩物。
……
十分钟后。
雅子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地板上的狼藉。
湿冷的牛奶浸透了抹布。她机械地重复着擦拭、清洗、拧干的动作。
擦干净。把一切都擦干净。就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当最后一块地砖恢复光亮时,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体内的异物随着动作向下滑落了一寸,摩擦过红肿的内壁。
“嘶……”
一声压抑的抽气。
那种异物感是如此清晰,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她的身体已经是一个容器了。
她走进浴室,脱下那条湿透的内裤和裙子,丢进脏衣篓的最深处。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
脸色苍白,但眼神却诡异地亮着。那是因为极度恐惧和性唤起混合后留下的生理性亢奋。胸口的名牌,在日光灯下闪着冷冽的光。
她伸出手,隔着空气,虚虚地描摹着那个金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