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有事?
昏黄灯光下,何雨水注意到兄长衣襟沾着油渍,指甲缝里嵌着车链的黑泥。
没事,就看看你。她垂下眼睫,转身时瞥见墙角露出半截撬棍。
入夜后,苏宇立在窗前。月光将晾衣绳投下扭曲的影子,如同潜伏的蛇。远处传来野鸭突兀的嘶鸣。
丑时三刻。
一道黑影蹑足移至自行车旁。金属工具与锁舌较劲的声响惊醒了邻院的看门犬。狗吠声中,黑影抡起铁锤——
哐当!
车座突然弹起,钢管精准击中偷车贼胯下。惨叫声未落,前轮猛地脱落,将人绊个倒栽葱。失控的车把重重砸向面门,两颗门牙伴着血沫飞出。
杂物堆轰然倒塌。三块厚重的门板接连拍在倒地之人背上,激起漫天尘土。
清晨,秦淮如在公用水池边搓洗衣物。听见身后脚步声,她回头嫣然一笑:柱兄弟,这么早
话音戛然而止。
鼻青脸肿的傻柱扶着腰,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秦姐车车没
西厢房窗后,苏宇抿着茶,看何雨水将完好的自行车推出院门。朝阳将姑娘的身影拉得老长,像把出鞘的剑。
“你来做什么?”傻柱语气生硬地质问,因为何雨水不愿借车给他,他窝着一肚子火。
“傻柱,我是来告诉你,车子是我的,我不借,你就别想碰。你自己掂量清楚!”何雨水怒气冲冲,说完转身就走。
傻柱的态度让她后悔过来警告他了。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哥哥,还不如当个陌生人。
还是苏宇哥哥好!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猜到我要去偷车?”
“不可能,就算猜到又怎样?”
“我可是她亲哥,一家人用她的车算偷吗?借来骑几天怎么了?”
傻柱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
他蒙头躺下,等晚上再行动。
深夜寂静。
傻柱溜出屋子。
确定院里没人后,他蹑手蹑脚摸到妹妹房门口。
那辆红色胜利牌自行车,就停在床底下。
“秦姐要是有了这车,肯定高兴坏了。”
“秦姐的手……”
傻柱越想越激动,伸手就要把车拖出来。
喵!
房顶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他刚一抬头,黑影迎面砸下。
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他就被重重砸懵,晕乎乎栽倒在地。
醒来时,四周依旧静悄悄的。
“见鬼!刚才怎么回事?”
傻柱摸了摸头,肿起个大包,身旁散落着碎瓦片。
联想到猫叫,他才反应过来——野猫踩落瓦片,偏巧砸中了他。
“我怎么这么背?”
“该不会是苏宇那个扫把星咒的吧?”
傻柱浑身一激灵,抬头确认房顶没猫也没松动的瓦片,这才壮着胆回到窗前。
刚迈步——
脚底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