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听到派出所三个字,顿时像被掐住喉咙的母鸡。改造农场的记忆涌上来,那些挑粪喂猪的日子让她浑身抖。
看见泼妇熄火,白大褂鼻腔里哼出冷笑,白大褂下摆掀起一阵消毒水味道的风。
婆婆,孩子体温又升高了!秦淮如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前天夜里从河沟捞起棒梗时,小脸都冻得紫,难道现在要因为几千块钱
粗布口袋捂得严严实实:想都别想!
输液瓶滴答作响,映着秦家媳妇泪光:您要让贾家绝后?
这句话像根铁锥,把老顽固扎得一个激灵。
当娘的不管亲儿子医药费,倒来刮老太婆棺材本?皱纹里嵌着的三角眼斜瞥着,枯树枝似的手死死按住裤腰暗兜。
围观的人不住摇头。塑料长椅响着,有个戴工帽的汉子忍不住啐了口唾沫。
行,我现在去。秦淮如突然平静下来,棉袄袖口蹭过通红的眼睛,要是孩子没了,煤棚里那捆麻绳
后半句话飘散在走廊尽头。贾张氏后脖梗的汗毛地竖起来,她现儿媳刚才的眼神,和当年闹时的易子而食者一模一样。
(
她双腿软,险些冲口喊出我来付钱!
对钱财的贪欲最终压倒了恐惧。
四周的议论声格外刺耳,贾张氏清楚地听见恶毒婆婆黑心女人之类的咒骂,脸色越阴沉。
秦淮如飞奔回四合院,跑得浑身骨架都快散了。
进门便瞧见一大妈正替她照看小当,她匆匆道谢说明缘由,立刻翻箱倒柜找起婆婆的私房钱。
她早已囊空如洗,可棒梗命在旦夕。
我乏了,先带小当回去歇着。一大妈抱着孩子离去。
秦淮如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却徒劳无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太太藏钱的本事实在高明,急切间根本寻不着踪迹。
借!只能去借!
她第一个想到傻柱。
又立即摇头——烧锅炉的傻柱月俸不过十五元,纵使有些外快也凑不够数。
医疗费可不是小数目。
转念直奔一大爷家。
敲门。
无人应答。
再敲。
仍无动静。
连叩三次后,秦淮如扭头就走。棒梗危在旦夕,她必须争分夺秒,旋即折向傻柱家方向。
易家屋内。
刚才为何不让我应门?一大妈疑惑道。
就是要让秦淮如去寻傻柱。傻柱拿不出钱,自然会来找我。
她找傻柱能增进情分,傻柱寻我们更能拉近关系,一箭双雕。
易忠海笑得意味深长。
方才敲门声震天响,若非刻意装作,岂能醒不过来?
一大妈恍然大悟。
傻柱家中。
秦淮如抡拳砸门。
酣睡的傻柱惊跳起来,怒气冲冲拉开门——终日劳累难得安眠,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搅扰?
门开刹那,怒容化作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