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车像雪橇般自行下溜,反倒需要他使劲拽着缓,防止车过快。
贾张氏这么猛一冲撞,巨大的惯性让易忠海直接松了手。
他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
刘光天二人也好不到哪去,踉踉跄跄才勉强站稳。
等他们回过神,平板车早已滑出十几米远。
“哈哈哈,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追吧!”贾张氏全然不知危险临近,竟笑得欢快。
“快停下!你不要命了!”易忠海气急败坏地大吼,这蠢婆娘到底有没有脑子?
贾张氏充耳不闻。
平板车越滑越快,后头的人根本追不上。
易忠海别无他法,只能在雪地里狂奔追赶。
最后,他终于现了那辆翻倒在路边沟渠里的平板车。
他吓了一跳,赶忙冲上前,同刘光天合力将板车掀开,却没见着贾中旭的踪影。
人跑哪儿去了?
易忠海,你眼睛长哪儿了?
上头,我在这儿呢。
贾张氏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
易忠海上下一瞅,差点笑岔气。
道旁的老树枝桠上晃荡着俩人:贾张氏的衣领卡在树杈间,双脚悬空三米多;另一个自然是贾东旭——他整个人横趴在树枝上,悄无声息。
一大爷,要不您在这儿候着?我们回去拿绳索和工具。
三人爬树救人未果,刘光天出主意。
易忠海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
快救我!树枝要断了,我听见咔咔响!
接住我,我不想摔死!
贾张氏突然在半空中扑腾起来,手脚乱挥却抓不着实物,只得朝下头三人呼救。
易忠海叹着气上前接应。
刚走到正下方,就听一响——贾张氏如同秤砣般砸了下来!
易忠海当场被压趴下。
以为要疼死,怎么半点不疼?
闭眼哀嚎的贾张氏觉异样,睁眼一瞧,自己竟毫无损。
您快起来,一大爷要被坐断气了。
刘光天憋笑憋得抖。
原来贾张氏不偏不倚坐在易忠海脸上,此刻这位一大爷怕是在思考人生吧?
我说怎么硌得慌。贾张氏嘟囔着爬起来。
易忠海直勾勾瞪着天空。
两行浊泪蜿蜒而下。
太熏人了!
这老虔婆如厕都不擦屁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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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棉布包裹着他的腿,那股刺鼻的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路过的刘家二哥和阎家大公子赶忙上前,扶起险些跌倒的独居老先生。
糟了,东边那孩子要摔下来!老妇人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三位男子迅冲上前去,合力接住了下坠的年轻人。
老先生望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头突然一沉——这般青灰的面色,往往预示着生命的尽头。平躺在人群的这个年轻人,恐怕熬不过今晚。
这时候,落后的女人才匆忙赶来,大口喘息着停在不远处。
身为家中女性成员,她的体力到底不如几位男性,只能被远远落在后边。
都别耽误,马上送去医馆。老先生深知,若是在半路断了气,身旁这位嚎哭的老妇人定会要自己偿命。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