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霂看着碟子里渐渐堆起的小小虾山,耳根微热,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沈星辞的腿。
沈星辞抬头,用眼神询问。
“……够了。”林清霂小声说。
沈星辞笑了笑,抽过纸巾擦手,没再继续,却把自己面前那盅炖得软烂的蹄花汤和林清霂面前偏甜的桂花糖藕换了个位置。
“这个你爱吃的。”
下午,他们去了鸢尾园。
成片的鸢尾花盛开,蓝紫色、白色、黄色,如同落入凡间的彩虹,在阳光下摇曳生姿,美得惊心动魄。
林清霂站在花田边,看得有些痴了,他拿出写本,却一时不知从何下笔。
沈星辞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看着他专注的侧影,和眼前这片绚烂的花海融为一体,构成了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几片鸢尾花瓣打着旋儿飘落,有一片恰好落在了林清霂的肩头。
沈星辞伸出手,极轻地拈起那片柔软的花瓣,却没有丢掉,而是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衬衫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林清霂若有所觉,回过头,正对上沈星辞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沈星辞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看着眼前的花海,“就是觉得,你比花好看。”
林清霂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他低下头,掩饰性地在写本上画了几笔,笔尖却有些飘。
夕阳西下,他们才离开植物园。
回去的车上,林清霂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沈星辞调高了空调温度,将音乐声关小。
等红灯的间隙,他侧过头,看着林清霂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星辞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就是他想要的约会。
不需要多么惊心动魄,只是和他在一起,走过不同的风景,分享安静的时光,看他开心,看他放松,就足够了。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林清霂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还有些迷糊。
“到了?”
“嗯,到家了。”沈星辞俯身过来,帮他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今天开心吗?”
林清霂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点了点头,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开心。”他说,琉璃色的眼眸里像是落满了星光,“谢谢你,星辞。”
沈星辞的心彻底融化在这个吻和这句告白里。
他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分开。
“以后,我们经常约会。”沈星辞抵着他的鼻尖,许诺道。
“好。”
夜色温柔,将相拥的两人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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