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守护者专场】
开始和狱寺隼人合租后,山本武才感触到看不见的地方狱寺隼人一个人到底做了多少事。
那些抱怨的话语都只是见缝插针,大部分时候狱寺隼人都很安静,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会学习很多新的东西。
也是合租之后,山本武才发现之前见到狱寺隼人在街头的咖啡厅里弹钢琴真的是很偶然的事情,大部分时间狱寺隼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晚上天天熬夜,能抽空去咖啡厅弹钢琴大学四年里也就那么一次。
而那一次,其实是狱寺隼人的生日。
高中之前山本武并不知道狱寺隼人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不是他不关心同伴,而是狱寺隼人本人对这件事一直缄口不言。
记得他们还是国中生时,有一次泽田纲吉他们为蓝波庆生,在寿司店里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欢庆,当时山本武其实有随口问一句狱寺隼人的生日——毕竟他们这些人里面能庆祝生日的人并不多。
云雀恭弥那种性子从来不喜欢群聚,笹川了平虽然爱热闹,不过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国中只有三年,而三年里笹川了平有时会选择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和朋友一起庆祝就只有一次。
库洛姆因为之前的经历,刚来并盛的时候其实不想过生日,柿本千种、城岛犬他们曾经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品,能活着出来就很不错了,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而六道骸虽然记得自己的生日,但同样也是因为过去的经历,他本人不爱过生日。
这么一算,他们这些人里每年都会庆生的只有泽田纲吉、山本武、年纪小的蓝波和一平,还有后来加入的弗兰。
平时大大咧咧的山本武,在蓝波过生日时才想到新来的狱寺隼人的生日在什么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所以问一句真的是顺带的事情。
可是在蓝波的生日宴上,山本武的问题并没有问出口,一旁的泽田纲吉阻止了他。
‘山本学长,别问这个,狱寺他不喜欢过生日。’
狱寺隼人不喜欢过生日这件事,不是泽田纲吉问出来的,是他看出来的,超直感的感觉在这种时候基本不会出错。
加上狱寺隼人,他们这些人里面不爱过生日的其实有不少,山本武瞬间就明白了泽田纲吉意思:‘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吧。’
‘嗯,大约是因为他的亲生母亲吧。’泽田纲吉点点头,补充道,‘也有可能有一点他养母的原因,碧洋琪说的。’
碧洋琪是狱寺隼人的亲姐姐,但是两人同父异母,碧洋琪的母亲是原配,而狱寺隼人明明是外面情人生的私生子,狱寺隼人的父亲却隐瞒了他的出生把他记在原配名下,甚至还让狱寺隼人有了家族的继承权,这件事显然极大的损害了原配和她女儿碧洋琪的利益。
所以从前在狱寺隼人并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原配夫人对他的冷淡,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亲生母亲出事的事情后,狱寺隼人之所以会离家出走,除了是在和父亲怄气,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叫了很多年却不是他亲生母亲的原配夫人。
只要他离开的话,家族没有继承人,就只能重新考虑把姐姐碧洋琪列为继承人了。
当然了,以上这些想法,其实是知晓狱寺隼人的过去后,泽田纲吉根据狱寺的性格大概猜测的想法。
不过真相应该八|九不离十。
因为这些经历,每年的生日对狱寺隼人来说其实都不是什么好回忆,从前家族宴会上众人的欢笑和原配夫人的冷漠形成的强烈对比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是狱寺隼人心里的一根刺,更别提和生日有关的记忆还会关联到他已逝的亲生母亲……又是悲剧啊。
被泽田纲吉提醒后,后来山本武确实没有在狱寺隼人面前提到生日的事情,也因此不太清楚狱寺隼人的生日,只记得大约是在九月,因为每年九月的时候狱寺隼人总有段时间心情格外不好。
大一那年,狱寺隼人在街头的咖啡馆里弹钢琴就是在九月。
合租后,和狱寺隼人的来往比高中时多了很多,山本武有一次偶然看到狱寺新办的驾驶证,才知道狱寺隼人的生日在九月九日。
但狱寺隼人不爱过生日,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
只不过某次拉着狱寺隼人在酒吧喝酒,昏暗的灯光下吧台的微醺显得格外迷醉,拿着玻璃酒杯的山本武随口问了句。
“大一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咖啡厅里弹钢琴?”
狱寺隼人愣了一下,似乎不想说,但最后还是说了:“那天是我生日。”
“我的钢琴是我母亲教的,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从来没有和她一起过过生日。”
喝了口酒,狱寺隼人自嘲了一句:“明明那时她表现得还挺明显的,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其实我也没那么聪明。”
“你那个时候还小吧。”山本武想了想,说道,“而且你其实很幸运,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见过。”
狱寺隼人:“……你母亲?”
“她在我出生没多久后就去世了,我记忆里完全没有她。”山本武耸耸肩,“而且十多年前我父亲还在逃亡中,那个时候连我母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来,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山本武回忆道:“父亲只说母亲长的很漂亮,我现在的样子有三分像母亲。”
可是该怎么说呢,人的大脑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在记录面部长相这件事上有很强主观性。
看镜子里面自己的长相,山本武虽然能看到,但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和父亲像——旁人都说他和父亲很像,但自己就是看不出来,这种主观的事情实在没有道理可言。
所以父亲说他有三分像母亲,他在自己的脸上连父亲的长相都看不出来,更别说看母亲的了。
听完山本武的话,狱寺隼人看着玻璃杯里晃动的红色酒水愣神了好一会儿,然后似乎是有点赞同:“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他在哀哀戚戚亲生母亲和养母的态度时,还有人连母亲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从这方面来说他确实幸运。
山本武:“是吧。”
狱寺隼人:“但你为什么能说的这么轻松?”
没见过母亲不应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吗,为什么山本武的语气就像是今天早上吃了寿司一样轻松?
山本武:“因为过去很多年了吧,而且我也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早就知道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顺着自己心意来的。”
“狱寺你有时候就是太内耗了,很多事情其实只要你自己能分的清,就不会有影响了。”
比如生母养母和他父亲的事情,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狱寺隼人总是用上一辈的事情来影响自己的心情,何尝不是被束缚住了。
山本武真心觉得,他们都成年了,又不是无力改变生活无法主宰自己人生的中二少年,不管有什么纠结都过了这么久了,看开点才是对自己好。
有时候,人还是活简单一点好,对自己好。
酒吧的事情过后,转眼间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合租已经有小半年了。
这半年里在看顾阿纲和狱寺隼人两个人的操心中度过,忍了好几个月,山本武最后还是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