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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各奔前程（第2页）

人各有志，苏秀的选择，同样值得尊重。

“好。”沈章不再相劝，举起茶杯，

“既然如此，林姊，方姊，我以茶代酒，预祝你们金榜题名。

阿秀，云川的钱袋子，以后就劳你多费心了。”

“必不负所托。”三人齐声应道，举起茶杯，与沈章轻轻一碰。

茶香袅袅中，是志同道合者的相互理解与支持，也是对未知前途的审慎谋划与坚定守望。

云川的核心班底，在经历了巡察风波后，即将迎来一次新的调整与分别。

决定已下，便雷厉风行。

沈章亲自为林施和方惠打点行装，除了必要的书籍文具、四季衣物，

还特意封了两份极其丰厚的红封，不由分说塞到她们手中。

“此去路途遥远，备考亦需打点，莫要推辞。”沈章按住她们欲要推拒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这不仅是我的心意，也是云川对你们这年余辛苦的些许酬谢。望你们此去，心无旁骛，早日传来捷报。”

林施和方惠捏着那沉甸甸的红封，心知这里面不仅是银钱，更是沈章的期望与深厚情谊，眼眶不由得微微热，重重点头，将这份心意收下。

恰逢沈黎、沈楠两位堂兄，在云川历练了大半年，经手了催耕、断案、筹钱建城、协调夷汉等诸多实务，眼界大开，能力亦得到锤炼，学业却难免有所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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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沈洵考察了他们的功课之后，也觉得是时候让他们返回原籍，收心备考，冲刺来年的州试。

于是，林施、方惠与沈黎、沈楠四人，结伴同行。

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也能互相切磋学问，讨论经义。

启程那日，天色微明，秋风已带了些刺骨的寒意。

沈章亲自将四人送出县衙，一路送到了城外十里长亭。

沈容、苏秀，以及县衙中与她们相熟的胥吏也前来相送，场面虽不浩大，却充满了真挚情谊。

在长亭处，众人停下脚步。

仆役将准备好的酒水奉上。

沈章端起酒杯，目光逐一扫过即将远行的四人。

“林姊，方姊，次兄，族兄。”她微微一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去一别，山高水长，望诸位善自珍重。”

她看向林施和方惠：“京都风云变幻，女子前程尤艰。

望二位姊姊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章在云川，静候佳音。”

她又看向沈黎、沈楠：“两位兄长在云川所见所历，便是最好的文章素材。

望你们将实务之得融于笔墨，他日金榜题名，勿忘为民请命之初心。”

四人皆郑重举杯，沈黎作为兄长代表回道：

“阿章妹妹放心，云川之经历，我等铭记于心。必不负祖父与妹妹期望，潜心向学，以期来日！”

“干！”

五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随后众人将杯中略带辛辣的水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离愁更浓。

林施和方惠上前，与沈章、沈容、苏秀一一话别，几句话下来难免红了眼眶，低声互道珍重。

车马已然备好，仆从催促启程。

四人再次向沈章等人拱手作别，转身登上马车。

沈章站在长亭外，望着车队缓缓启动，沿着官道渐行渐远，最终化作天边模糊的黑点，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之后。

秋风卷起她的官袍下摆，带来阵阵凉意。

她久久伫立，心中空落落的。

方惠沉稳细致，林施机敏周全……这些得力臂助的离开，无疑会让云川的运转面临更大的压力。

但今日的离别，是为了她们各自更广阔的天地，也是为了在不可知的未来，能为女子留存更多的力量与火种。

直到再也望不见车马的踪影，沈章才收回目光，对身旁的沈容和苏秀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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