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
不是她的云川不出人才,而是时间太短,种子刚刚播下,远未到开花结果之时。
但朝中那些人,显然不打算给她这个时间。
他们用她无法立刻改变的“短板”,来否定她已经创造的“奇迹”。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
她倒要看看,这块“教化不力”的绊脚石,最终会绊倒谁。
或许,它砸出的坑,正好能埋下她更深的根基。
回到云川县衙后宅,炭盆驱散了沈章一路带来的寒意,却驱不散她眉宇间那抹难掩的疲惫。
她将前往州府面见张谦的经过,以及考评的结果,简要告知了家人。
话还未说完,性子最是急躁的沈放当即就跳了起来,大手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哐当作响。
“岂有此理!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他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愤懑,
“赋税、人口、城防,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功劳?
他们看不见吗?偏偏拿什么劳什子‘教化’说事!
云川才安稳几天,那些孩子才读几天书?
三年就要出举人,他们当举人是地里的萝卜,种下去就能长出来吗?!”
“放儿。”祖父沈洵浅咳一声。
沈放满腔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悻悻然坐下,嘴里仍忍不住低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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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不讲道理。”
沈洵这才将目光转向沈章,神色淡然,早有所料:
“朝廷法度,自有其章程序列。
教化之功,非一日可成,此乃常理。
然,上官以此评断,亦在规制之内,岂可随意置喙?”
他话语平静,点明了规则,也安抚了躁动。
这便是沈洵,无论风雨,总能守住那份世家沉淀下来的沉稳。
沈章看着祖父,心中那点委屈和不服也渐渐沉下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祖父说得是。我为官,本也不是为了升官。”
她目光扫过在场的至亲,语气真挚,“只是想着,若能因此番考评回京一趟,正好可以……见见阿母。”
这话一出,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沈容看着妹妹强装无事、试图用思念母亲来冲淡失落的神情,只觉得心口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疼起来。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妹妹为了云川付出了多少。
多少个深夜挑灯处理公文,多少次以身犯险应对豪强,那些殚精竭虑、那些如履薄冰……
如今却被人用一条苛刻的标准轻易否定。
她走上前,握住沈章微凉的手,低声道:“阿章,累了就歇歇,不必总是撑着。”
沈章鼻尖一酸,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反过来拍了拍沈容的手背,柔声安慰:
“阿姊,我没事。云川在我们手里变得这么好,我已经很开心了。见阿母……总有机会的。”
她越是这般懂事,沈容心里就越是难受。
沈放在一旁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憋屈,站起身:
“我出去巡防!”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仿佛再多待一刻,那口闷气就要炸开。
沈洵将一切看在眼里,浑浊眼中闪过复杂光芒。
他没有再说什么大道理,只是缓缓道:
“章儿,云川百姓念你的好,这便是最大的‘考绩’。
至于长安……且看风云如何变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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