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彻底回归,仿佛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束缚,让狸猫心底那份深藏的依赖如同破土的春芽,肆意生长。
甚至……在其中还悄然混入了一丝狡黠的“坏心眼”。
在巴黎暂居的这栋温馨小别墅里,这种变化无处不在。
晨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在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上。
鲁道夫刚结束晨间对特雷森学院的联络,端起水杯,正准备喝水。
“露娜”
软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鲁道夫转头,就见狸猫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金色的眼眸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水杯。
“我也渴了。”
她说着,眼神却紧紧黏在鲁道夫唇边即将触碰的杯沿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鲁道夫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从应地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狸猫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着,视线却始终上扬,牢牢锁住鲁道夫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点得逞的俏皮和毫不掩饰的亲密。
清水润湿了她柔软的唇瓣,也仿佛甜进了心里。
最诚实的莫过于那根在她身后欢快摇曳的、毛茸茸的尾巴,几乎要摇出残影,将主人内心的满足与小小“阴谋”得逞的喜悦暴露无遗。
鲁道夫看着她这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暗藏的小小“算计”,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连杯中普通的白水,都因为她间接的触碰而变得甘甜起来。
午后,阳光正好,两人准备出门散步。
玄关处,狸猫坐在换鞋凳上,晃着白皙的小腿,就是不动手。
她仰起脸,看着正在穿外套的鲁道夫,理直气壮地拖长了尾音:“露娜——帮我穿鞋子嘛。”
鲁道夫挑眉,看着她那故意使坏的小模样,非但不恼,眼底的宠溺反而更深。
她从容地走过来,单膝微屈,在她面前蹲下,拿起旁边那双小巧的软底鞋。
她一边动作轻柔地握住狸猫的脚踝,帮她穿鞋,一边用她那低沉稳重、本该是谈论正事的嗓音,讲起了无聊的谐音梗冷笑话:
“为什么巴黎的面包师傅不做噩梦?”她细致地系着鞋带。
狸猫配合地眨眨眼,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鲁道夫抬起头,紫眸里漾着微光,“他每天都‘法式长棍’(睡得像根法棍一样死)。”
“噗——”明明是个冷到极点的笑话,狸猫却像是被戳中了奇怪的笑点。
尤其是看着鲁道夫那一本正经讲述的表情,她立刻忍不住笑出声来,身体微微后仰,金色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露娜!好冷哦!”她笑着抗议,脚趾却在鲁道夫掌心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像是在撒娇。
鲁道夫看着她笑得开怀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也温柔扬起。
她并不在意笑话本身是否好笑,她在意的,是眼前这只小猫因为她而展露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穿好鞋,鲁道夫站起身,向她伸出手。狸猫立刻将自己的手放入那温暖的掌心。
借力站起,然后无比自然地紧紧抱住鲁道夫的手臂,整个人像块甜蜜的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侧。
“走啦走啦!”她声音雀跃,仿佛刚才那个连穿鞋都要人帮忙的小懒猫不是她一样。
鲁道夫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心中被一种充盈的幸福感填满。
她的小猫,变得更黏人了,也学会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小“使坏”,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她是赛场上凌厉的金色闪电,还是此刻怀里娇气又狡黠的小黏猫,都是她鲁道夫象征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最深爱的模样。
阳光将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巴黎古老的街道上,温馨得如同一幅永恒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