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庭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看到许怀宴乖乖地蜷缩在秋千上睡觉,霍远庭才松了口气。
他进门后以为许怀宴在主卧里睡着,主卧里一片漆黑,他没敢开灯,蹑手蹑脚进去,可适应黑暗后,他现床上并没有人。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情绪了,要不是程鑫信誓旦旦说小少爷肯定在家,霍远庭又要以为许怀宴趁他不在溜走疯玩去了。
他从主卧的浴室出来,又去书房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虽然知道许怀宴早过了玩捉迷藏的年纪,但他还是心存侥幸险些把整个家都翻一遍,本来都打算去调监控了,幸亏在动身前从玻璃窗上瞧见了后院桌子上摆着的鲜果与甜点,这才在后院逮到许怀宴。
霍远庭尽量轻缓地抱起许怀宴,可许怀宴还是一个激灵醒来了。
这个时节还没到可以在户外睡觉的舒适温度,许怀宴盖着一层毯子,醒来有点后知后觉的冷,他手脚冰凉,没犹豫就把手贴在了霍远庭的脖颈上。
霍远庭没好气地瞥了许怀宴一眼,许怀宴埋在他怀里躲视线:“别凶我。谁让你回来的晚,你要是早点回来,我就不会在外面睡这么久。”
又是歪理。
霍远庭却没有反驳的话,他把人带回浴室洗了热水澡,等上床后确定许怀宴的手脚都变暖和了,他才对许怀宴解释:“今晚冻着你了,是小叔的错,下次不会这么晚回来了,嗯?”
许怀宴还是很困,头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霍远庭把人从枕头里“剥”出来,轻轻地吻了吻许怀宴的额头:“不要闷着头睡。”
许怀宴本来都要睡着了,霍远庭又在他身上裹了一层被子,他热的满头大汗,爬起来推掉了一层:“不行了,已经够暖和了,再暖和我就要喷火了。”
闹腾这一下,许怀宴意识清醒了很多,他随口问:“霍嘉瑾怎么了?”
霍远庭:“玩英雄救美被打了,颅骨骨折压迫到嗅觉中枢,嗅觉受损了。”
许怀宴:“还能恢复吗?”
霍远庭抬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不好说。”
大侄子给他的惊喜不断,自己挨打就算了,还拉着章沥一块儿受罪,章家闹着要找霍嘉瑾麻烦,老爷子又急着去找许赞礼的麻烦,场面彻底乱作一团。
霍远庭不想掺和这些家长里短,本来都打算让温英代他过去,可他听到找许赞礼麻烦的人是一个赌场的老板,直觉有问题,他就过去了一趟。
这一去就拖到很晚才走。
许怀宴偏头亲了亲霍远庭的侧脸:“累了吧,快睡觉。我明天走的时候轻轻的,一定不吵你。”
霍远庭的疲倦霎时散去:“怎么不八卦了?不想知道霍嘉瑾救了谁?”
许怀宴只好装出好奇的样子:“莫非是许赞礼?”
霍远庭:“嗯。许赞礼被绑架了,路骁给霍嘉瑾打了电话,霍嘉瑾报完警就先去救人了。绑许赞礼的人之前开着一家赌场,和许赞礼关系不错,许赞礼欠了他一笔钱,去年有一天,许赞礼说要还他钱,临时又改了主意,给他骗过去两个人,让赌场老板从这两人身上骗钱来抵他欠的债。”
许怀宴没再吭声了。
霍远庭接着说:“他向老板保证这两人没什么背景,老板信了。可他和老板都失算了,不过他运气比老板好,我过去逮你的时候,不知道他也在……总之,老板今年出狱决定找许赞礼算账。这些段川应该都告诉过你吧。”
几乎是听温英汇报完,霍远庭就立刻猜出来了之前段川与许怀宴悄咪咪在聊什么。
突然一个不算问话的问题,许怀宴知道瞒不过,没敢撒谎,小幅度地点点头承认:“我觉得许赞礼很晦气,不想你和他对上,所以就……就没和你说。”
霍远庭:“怕什么?我又不会直接弄死他。”
听出a1pha话里的狠意,许怀宴一个劲摇头:“反正恶人有恶报,他也算自食恶果,不管他了。”
霍远庭略一思忖:“也是。”
许怀宴:“那他怎么样了?”
许怀宴是真的好奇,主角受的不死光环能到什么程度。
霍远庭没空去听许赞礼的遭遇,温英也不会自讨没趣来给他细说,只简洁告诉他,赌场老板原本打算用药让许赞礼进入情期,接着再提取许赞礼的信息素出去骗人钱财。
顶级omega的信息素用对了可以令绝大多数a1pha为之心甘情愿的沦陷、癫狂,赌场老板急着想要东山再起,借助许赞礼的信息素可以走很多捷径。
不料一管药打下去,信息素味道不可控地溢出来没几秒,赌场老板拿着针管上前,本来已经无力瘫倒的许赞礼就忽然疯夺走利器自毁了腺体。
他早活不下去了,几乎是抱着再也不醒来面对痛苦的念头刺破了腺体,他倒在血泊里,唬住了绑架他的人,也吓懵了好不容易打进门口的霍嘉瑾和章沥。
怔的间隙,霍嘉瑾和章沥就凌乱地挨了顿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