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太子的病最近确实不太稳。太医院说是旧疾复,可要是有人在水里动手脚呢?让病情加重,再借疫病之名封锁东宫,那些依附太子的官员自然会被牵连。
这根本不是什么疫情。
是冲着东宫来的。
她把纸折好塞进内衣夹层,又从桌上撕下一页空白纸,用炭笔快画下药架布局和器具位置。画完准备收手,忽然听见地下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东西启动了。
她立刻熄了灯,躲到柜子后面。
地板微微震动,持续了几息时间,然后停了。
她没动。
过了片刻,药罐贴着胸口的地方开始烫。
念气在积聚。
但她没治过这里的人,回溯之息用不了。
她只能靠自己。
她把剩下的残页扫进油纸包,顺手捡起地上一根带编号的布条。正要起身,忽然现柜底有道缝隙。她趴下去看,缝隙后面似乎还有空间。
她伸手去抠,指尖碰到一块松动的砖。
砖后面是空的。
她用力一推,整块砖移开了。
里面是个小隔间,摆着个木架。架子上放着几本册子,最上面那本写着《七日迷魂散·改良记录》。
她翻开第一页。
日期是五天前。
第一条记录写着:“第一阶段完成,七人服药,反应符合预期。下一步扩大投放范围,重点覆盖西城水渠北岸。”
下面详细列出了投药方式——通过送水人,在夜间补给时倒入蓄水池。每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代号用数字标注。
她快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条记录是今天早上写的:“监测到异常调查行为,疑似有人追踪水源。启动备用方案,清理痕迹,转移样本。”
她合上册子,心跳加快。
他们知道有人在查。
可能已经猜到是谁。
她把册子塞进怀里,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好几个人,走路很轻,但节奏一致。
她吹灭最后一盏灯,缩进柜子深处。
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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