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将琵琶拿起,坐在琴房的椅子上,虽然好久没碰,但一拿起琵琶,熟悉的手感让她忍不住调起了琴弦。。
这把被黎奶奶养了几十年的紫檀琵琶,她一句喜欢,老太太割爱,送给了她。
她也立下誓言,定会好好爱护。
但四年前她离开,什么都没带。
这把琵琶,就这么被放在琴房四年。
可她刚才抱起,琵琶的亮色毫无退却。
琴弦也毫无损。
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养护。
能这么懂琵琶又能细致保养的人,除了黎爷爷,还能有谁。
她调着琴轴,试着拨动玄音。
往年常练的曲子从记忆深处勾起。
随着她拨动的旋律越来越快,熟悉的玄音出现。
先是杂乱,后是平缓,再后来,出错的音越来越多。
音调乱的越来越多,她的手也不自然的垂下。
身子靠在椅子上,无力的看着天花板。
思绪翻滚,恍惚间,回到当年。
春风徐徐,季皖牵着小小的她去了黎家的院子。
“又又,叫哥哥。”那年她刚回京市两个月。
黎颐被黎奶奶带出去演出刚回来。
季皖便带着她上门找人。
黎颐见到她那一刻,抱着一堆礼物过来引诱她叫人。
直到她如愿喊出那句,‘黎颐哥哥。’
他才将那个小金镯给她。
此后她每叫一句,身后的小书包便鼓一分。。
看着黎颐龇着牙将礼物放入口袋,她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给她背个小书包。
等礼物送完,他也满足了对妹妹的期望。
两个十二岁的少年将她放入零食堆后,便开始了他们的游戏场。
一朵粉色的海棠被风吹进屋子,她放开手上的棒棒糖,跑去捡起。
捡起后,又一朵海棠落下…
一朵接一朵,她顺着海棠花瓣的方向,去了后院。
院中,各色的海棠花瓣翩翩落下,像极了天女散花。
树下,有人抱着琵琶在轻弹。
银白的丝,旗袍上的海棠跟落下的花瓣交织在一起,分不清真假。
小小的赵又又拿着花瓣坐在院里的台阶上,静静看着树下弹琵琶的人。
琵琶停,“哇。”随着她的掌声,弹琵琶的人将视线看过来。
刚回来的赵又又胆子还不够大,看见她招手的第一时间是将脸遮上。
但又想起爹地说好孩子要有礼貌,便悄悄从指缝间偷看。
那人被逗笑,放下琵琶后朝她走来。
“这是谁家的小闺女儿?”她蹲下,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团子。
“哥哥家哒。”那时她刚跟赵羽生分开,季皖又是终于有了妹妹,两个月下来,她便跟季皖有了感情。
“你哥哥是谁呀?”嘴上在问,但听着她糯糯的港城口音。
老太太已经猜出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