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沈征。
总参谋长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冷峻。
他就是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要如何为自己近乎无法无天的行为辩解。
沈征站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没有去看长的眼睛,目光落在了墙上那副巨大的作战地图上。
“报告长,我没有向任何人请示,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批准。”
一句话,让整个山洞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李云龙的老旅长急得差点跳起来,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
“当时,总部通讯中断,我们判断,总部已陷入日军重围,情况万分危急。任何迟疑,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沈征的声音很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从我部驻地到总部,常规行军需要三天。我们的机械化部队,极限奔袭,需要二十四小时。这中间,没有留给层层上报、等待批复的时间。”
“我的决定,基于一个最基本的判断:保卫总部,保卫长的安全,是当时压倒一切的最高任务。”
他转过头,终于直视长,目光清澈而坦然。
“我的行为,严重违反了部队的组织纪律。对此,我供认不讳。为了革命的利益,我无怨无悔,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包括上军事法庭。”
说完,他重新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再无一言。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沈征这种平静到极致,却又狂到骨子里的态度给震住了。
这哪里是检讨?
这分明是在说:我做了,我认为我做得对,你们要怎么罚,悉听尊便。
总参谋长的脸色变得铁青,刚要开口,赵刚“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报告长!我作为华夏利剑旅的政委,对此次行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但我想补充一点!军事纪律,是为战争胜利服务的!当纪律的程序,与战争的根本目的生冲突时,我们应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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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直视总参谋长。
“不错,沈征同志的行动,在程序上存在瑕疵。但在那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的抉择,保住了我们党在华北的指挥中枢,保住了我们革命的火种!他的行为,看似违反了纪律,但从根本上,是对党、对人民最彻底的忠诚!”
“如果说,这样的行为要被定义为‘过’,那我赵刚,愿意与他一同承担!”
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山洞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说得好!”王近山一拍桌子,瓮声瓮气地吼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等命令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我看沈征这小子,没毛病!”
“老王你别瞎起哄!”另一位师长立刻反驳,“规矩就是规矩!今天他能擅自带一个旅,明天是不是就能带一个师?要是人人都学他,这支队伍,还是不是党领导下的队伍?”
争论瞬间爆,整个会议室,变成了菜市场。
支持者认为沈征是临机决断、力挽狂澜的英雄。
反对者则忧心忡忡,认为这动摇了军队的根本纪律,开了极其危险的先例。
李云龙的老旅长,涨红了脸,跟人吵得唾沫横飞。
风暴中心的沈征和赵刚,反而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