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维罗妮卡真的不知情,她也不至于焦虑成这样。
既像是撒娇,也像是较劲,总非得和舒栎拧上一拧。
舒栎:“……”
毕竟,舒栎他没有根治黑死病的药。
维罗妮卡脸上顿时煞白,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整个人僵在座位上。
“我听说我们之后会有为赛尔蒙公国的人祈祷的活动。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有孩子低下头,有孩子抿了抿唇。
芬尼安:“……”
他也想过,要不自己也想办法自制鼠疫血清,至少能把患者死亡率压在百分之四十以下。
他觉得,阿利斯就是那月亮,带着他们一群小星星。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在成年人的掌控之下。失败之后,她家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把她留在学校里面,还能由学校来保护她,并切断她与其他人的联系,反而更安全。就算有人想追责,她背后也有我们。”
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成功过。
芬尼安顿时一脸感动,正想要抱住舒栎,结果被旁边打算再次专注于显微镜的莱斯利轻轻挡开,“你挡到我看显微镜了。”
于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也不自觉地垮了几分,拇指反复绕着食指搓来搓去。
“忏悔吧,维罗妮卡。”
“神主说,你让祂太失望了。”
维罗妮卡如同当头一棒,脸色瞬间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果然是不可被原谅的。
她罪不可赦!
第96章96
96这是我和神主的事
舒栎这次集会主要目的,还是在维罗妮卡身上。
她藏着危险物品的行为让他有很多猜测,也许是出于无奈,也许是别有用心。
可是,她确实是整个教区的隐患。
想想,前些天,她去医疗室之后,舒栎就特意嘱咐神学院的人要对她有多留意和关照,不让她单独行动。
这原本是避免她又出现意外的预防措施。
可现在看来,这反倒成了一种变相的监视,让维罗妮卡无论是否真的想用药瓶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时机动手。
而事情进展到了现在的情况,若是继续被动观察维罗妮卡的行为,跟守株待兔似的并没有实际意义。
舒栎对测试人性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想浪费时间成本。
于是,舒栎就提出要做集体干预。
如果她真的破罐子破摔,舒栎自然也不会姑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而是交给雨果主教或者克洛德公爵处置。
至于她会有什么未来,舒栎就不会过问了。
只是,舒栎一般不会愿意主动开口说这种比较冷漠无情的话。毕竟莱斯利心向着维罗妮卡,自己要是说这种话,倒是让自己和莱斯利生分了。
像是当初他看到赫伦斯已经心向着科尼,舒栎也不会一针见血地点出赫伦斯的软弱以及不公正,辜负舒栎对他的信任一样。
相反的,舒栎依旧待赫伦斯就如从前一般。
莱斯利从大门的方向走过来,语气冷硬,步步紧逼:“如果你不想动手,或者不想逼自己动手,你不会对阿利斯主教说伪君子。你也不需要在我的问话里面犹豫,难道不是吗?”
血缘与情感,是世间最难割舍的纽带。
舒栎也被拉回现实。
那不是为了求救,也不是祈求怜悯,只是想触碰那一缕象征着神主的圣光,哪怕只是对自己的心理安慰,她都想着更真切地抓住她的信仰。
她抬头望进舒栎夕岚色的眼睛,通透明澈,那一刻就像是望进了神明赐予的光中。心口处的压抑如潮水退散。
那一刻,她猛然抬头。
而莱斯利几乎是本能般反应,眼疾手快,一把挡在了舒栎面前,毫不留情地将维罗妮卡推开。
“我可以慢慢地减少记录,我可以说萨伏伊教区没有其他的东西变化,我可以说我的行为被人注意到了……我想了很多很多的方法来解决。”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面前的是两个学生,舒栎对他们有立好正面榜样的责任意识。
有人下意识地收起笑容;也有人依旧维持原来的动作,像是突然间被人按下暂停键;更多的人只是张着嘴,却没有说话,只是来回望着维罗妮卡和舒栎,内心充满疑惑。
毕竟,不知道变通,单纯地只想表达自己负面的情绪和想法,直接撕破脸的话,会让很多很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复杂麻烦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相信,有一天他们利益真正相冲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舒栎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好人,还会把所有的善意和好感悉数收回。
相对应,他拉开了与维罗妮卡的距离,让开一条路,让维罗妮卡可以面向神像的位置,“维罗妮卡,对神主忏悔你的罪行吧。”
莱斯利说道:“你一直都在说你有罪,你的有罪只是你做过的事情吗?你的无知与纵容才是你最大的罪。”
莱斯利口吻里面全都是严厉的拒绝,道:“那你去抱那座神像,别碰阿利斯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