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舒栎立刻开解芬尼安,“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
不管如何,舒栎还是回应雨果主教的话,“…我知道了。”
舒栎对这个有印象,点点头。
舒栎见芬尼安气得原地都要跳起来了,一边诚恳地接受教训,一边连忙安抚激动的芬尼安,一会儿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会儿说毕竟对方年纪还小,要多给一次机会;一会儿又说他也看出维罗妮卡现在做任务失败,回去之后肯定会遇到更多的责罚。
芬尼安见舒栎这么温和真诚,嘴上没说话,心里已经动摇了。
雨果主教可没有芬尼安那么好说话,舒栎必须整理一套全是细节的行动方案,证明他留下维罗妮卡是经过合理的思考,且利大于弊的。
雨果主教在听完之后,陷入了思考,说道:“如果真的是要彻底收服一个艾德里克的话,你最好还是要把她留下来做誓言骑士。你不是正好没有骑士吗?刚好维罗妮卡也15岁了。你可以对她提出邀请。”
而他的倔强又再次捡了起来——他一定要让阿利斯主教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原谅的。
可是,偏偏身后的青年又再次唤了一声:“莱斯利,好巧!”
莱斯利:“……”
“莱斯利,我一直觉得,既然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有什么想法或者不满,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舒栎内心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们的想法。可是你们也听听我的想法,可以吗?”
舒栎握着芬尼安的手,拍了拍,说道:“我留下她,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能改正她的做法和想法。如果留下她,我什么都做不了,是不会留下她的。”
他推开舒栎安抚自己后背的手,坐在椅子上面泫然欲泣,“你根本就不听我们说的话。你觉得我们关心你,是一种多管闲事,对不对?”
他说这些话,不只是给芬尼安听,也是说给莱斯利听。
舒栎忍不住道:“我以前并没有听过艾德里克。”
舒栎听到这话,迟疑道:“…您是不是很忙,去不了?”
“上面的人物就是艾德里克的祖先。”
“谢谢芬尼安。”
莱斯利却没有看向舒栎,也没有表示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他老人家说:“你见着莱斯利长大,应该知道他平时看着稳重,可是有时候他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有脾气又不知道怎么发,否则也不会特意写信请我一定好好跟你聊一下。他最近应该也没有跟你说话吧?”
唉,何必让舒栎不高兴呢?
短短三年间,艾德里克家族就已经在人们心中幻灭了吗?
“你跟他说,你会去参加他的成人礼。他很快就又会好的,否则他估计还是要生很久的闷气。”
舒栎说道:“四年前刚来萨伏伊教区的时候。”
身后传来轻微的衣料摩擦声,以及青年掌心落在他腰侧时带来的温热触感,让少年心底的阴云不知不觉地慢慢散开了一些,嘴角轻微地动了动,却又克制地压下去。
舒栎拍了拍芬尼安的手背,接下来看向旁边静立一旁的莱斯利。
他可以诚实地说:“我不会在做不到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马场。
“……”
舒栎:“……”
这肯定是莱斯利的手笔。
那声音温和,却不容忽视。
到时候,刚种好的改良品种的西瓜就放在河水里面,大家晚上一边烧烤,一边吃西瓜,一边看星星月亮。学校的老师又多才多艺,和教会的神职人员时不时开个小型的音乐会,再搞点综艺节目常有的游戏,每天都应该很好玩。
“阿利斯,听着,其实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时机。”雨果主教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阿利斯你现在也是众矢之的,也需要有人保护你。如果有个信得过的骑士,还是个「艾德里克」。就算是在圣城的大都会,普通的枢机都要礼让你三分。”
他要说什么来着。
“阿利斯,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雨果主教说道,“原本辩论赛是由我(校长)带队的,可是我想着也许你可以带领孩子们去南方参加辩论赛。我觉得孩子们见是你来陪伴他们,肯定会很兴奋。”
“我就是见不得你这样子。以前赫伦斯抛弃你去跟着科尼神父过好日子了,你也不生气,他年年过来,你还是当他是朋友一样对待。现在你身边有人要害你,害整个教区,你也不生气。你想想看,这些人现在跟你关系好都是表面的。大事一来的话,肯定都是关心他们自己,绝对不会照顾你的。”
马匹被勒得也跟着有些烦躁,时不时前蹄顿地,发出嘶鸣,甩了甩头,提醒莱斯利。
这次雨果主教和阿利斯主教聊天,以阿利斯主教的聪明来说,肯定会猜到自己又在为这件事不依不饶……
这个差事来得很意外。
万一,他不想呢?
而直到风从两人身边掠过,树影晃动,斑驳的阳光陆陆续续地洒在他们身上。
雨果主教笑了笑,“两者都有。不过我相信你自己判断,所以可能会更想讨论后者。”
芬尼安还能说什么,听他这么温声细语,心气也跟着被顺下来,“好吧!那我们再观察观察。”
“可是,别忘了,维罗妮卡接受的命令是从最亲近、最有权威的长辈那里面得来了。如果自己说不想,其实就意味着自己要反抗父亲。”
莱斯利的手臂顿时僵硬,没有回头,也没出声。
雨果主教一听便笑,笑得舒栎越发糊涂。
“其实,我找你有事。”
可马修医生的案子对北领地来说也是一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