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想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
*
他本只想抓住炼金术生涯中最接近奇迹的一次机会。
而炼金术师抬头间也看清了菲利普斯的脸,“你…你!?”
他眼睛看着国王,手指却怒指舒利克,“他不可疑吗?”
只是这话还没有落,菲利普斯手起刀落,匕首穿胸而过。
在那里,赫然鼓动着一颗跟小红豆一样大小的红色心脏。
舒利克:“……”
舟车劳顿大半个月都不见喊苦,结果睡个沙发就让他叫苦连天了。
今夜,月明。
随着瓶中小人缓缓地再次闭上了眼睛,炼金坊在此陷入寂静。
他的心情顿时就轻快了不少,又有心情回房间补觉了。
老国王打从心里感受到了畏惧。
直到他和克洛德混入王宫,意外地发现——这个少年竟也一路偷偷跟进来。
舒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或者……他其实是老国王的私生子?
少年剖开了罪人的灵魂。
这话一落下,芬尼安就立刻化身成一只大猫,一头钻进舒栎的被窝里面,熟练给自己盖好被子,也给舒栎的被子盖严。
星稀如洗。
炼金坊内。
克洛德声音低沉而沙哑,很显然是在竭力控制突然翻起的情绪,说道:“那你能给我什么?我已经没有亲族,只有父亲了。你想让我连最后一个亲人也失去吗?你懂我什么?你真看不下去的话,就把我杀了!”
谁能想到原本这么平静的夜晚,他本来还在想着置那个神迹少年于死地,却在对方几句话间自己才是最生死未卜的那个。
舒利克还要过好久才反应过来,全靠克洛德咬紧牙,不断地往前探身,去抓他的手臂,勾住他的肩背。
只是国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他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一边是神启,一边是疯魔。
炼金术师仰面倒地,死在炼金坊之外。
可没走几步,舒栎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又扎眼的身影——克洛德。
他们已经拉起了一大批鱼。
那手臂拍在了纳西身上,把它吓了一跳。
然而,很奇怪的是,少年那几句话,却像一把剪刀切开了一口,露出了他自己都不敢也不曾细想的野心。
国王手腕一振,利刃在烛光中寒光凛冽,连光带来的暖意都要被生生逼退一般。他把剑抵在舒利克的脖子上,言语冷厉,“今晚就是你献祭的日子。”
三人的倒影就算是沉默的暗河,在楼宇庭廊间流动着,交织着,分离着。
克洛德反问。
那剑在烛光下泛着蓝白色的冷辉。
然而,那个乡野出身,没有见识的炼金术师一直都是无辜被冤枉的模样,只有舒利克说他也可以称王的时候,炼金术师的表情变了一瞬。
可是他又知道自己的命就在国王一念之间,他必须要说动国王,留自己一条命。
他自己本身就是最有利的存在。
他恨极了舒利克的挑拨离间。
克洛德心中有一股火气:“你是疯子吗?你现在快点——”抓住我……
片刻之后,国王笑了。
炼金术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惧与不可置信。
“我要永生!!!”
他也快要死了!
于是,炼金术师只能强压下情绪,脑海风暴翻涌,找出国王不能杀自己的理由。
可他们追踪到高处城墙时,却亲眼看见,克洛德将舒利克推了下去。
风卷起衣摆,树海无声地接住了落下的身影。
凯尔紧接着问:“还是说,他妨碍你了?”
*
只那一刹那,就是大忌。
有些人受不了苦,已经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