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马是一种逃跑动物,受惊后就是很容易突然奔跑,甚至跳跃。只有百分之百放松的情况下才会躺下。平时非常敏感,也很有表现力。
也许是踩到了什么尖锐物,也许是突然被出现在脚下的小动物吓到。
舒栎这么关心完,视线也朝着帘布看过去,正好看到刚才的那匹马还在前方不紧不慢,若无其事地刨着地,就像是刚才的惊恐状都是自己的一场自导自演。
舒栎下意识地侧耳。
可是马儿怎么可能会那么灵性?
这个提议像是一道光照进亚瑟心中,让他跟着浮起雀跃的情绪。
如果亚瑟神父真的对他起了杀念,甚至不惜要牺牲全部人的话,舒栎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做最后的决定。
“我、我们先在这里等后面的马车赶上来吧?”他语气里面全是急切。
舒栎思索着这里面会出现的种种可能。
在做完这一切后,舒栎闭上眼,在脑海中慢慢回想起援助中关于赛尔蒙公国的全部剧情。
这话说着,马夫还是要惩罚一下让大家都吃了苦头的马。于是,他轻轻地拍了拍马背,骂了一句,“看看你这个不争气的胆小鬼!”
炊烟袅袅升腾,空气中渐渐弥漫起食物的香气,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毁灭性的瘟疫迅速夺走了大量人口,尤其是贵族和官僚阶层的死亡,使得原本依附在等级结构上的王权土崩瓦解。
教区的人也对它多有照顾。
几乎是同时,一道人影紧随其后破草而出,动作利落得令人猝不及防。
不过,舒栎这句话确实也把亚瑟吓了一跳,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那样,让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舒栎的目光。
“也行。”舒栎点头。
毕竟,一对一的话,他也许还知道怎么周旋。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舒栎都觉得自己无法解释,为什么艾德里克在原著中只是个平淡的姓氏。
确定周围没有人会窥视他的举动,他才拆开包裹。
因为他心头始终有种说不清的不安,总觉得这次前往王都将不会平静。
而正是在这样的局势下,莱斯利以绝不发动战争为前提,赢得了各大势力的支持,最终在未流一滴血的情况下收服了「赛尔蒙领地」。
舒栎坐在马车内,轻轻地拉开自己的行李箱。
舒栎现在只能在脑海里慢慢拼凑起书中未曾详述的历史空白。
舒栎确实其实不用太担心。
“这样让你高兴吗?”舒栎略带调侃。
舒栎心神重新因为这份平静的氛围而收拢。
马夫自然也不信马会装模作样,很快跟着下车检查了一下马蹄,发现马很健康,马蹄和马腿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回道:“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吧?”
舒栎注意到他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亚瑟神父,你想说什么吗?”
过了好一会儿,舒栎掀起布帘,朝着马车他们的方向说道:“我觉得,我们得吃点东西。”
舒栎轻声道:“那说不定,这就是我的目的呢。”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白影猛然自草丛中掠出,划出一道弧线。舒栎只来得及看见那是小纳西。
舒栎刚那么讲完,车夫便提议道:“我们可以先去附近村庄找个地方落脚。”他顺势拍了拍车身,“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还不如先休整一下。”
这些都是历史的自然走向。
他推测,也许现在的国王将死于瘟疫,王储年幼或者无王储继承,贵族内部纷争不断。而就在这段王室空窗期,各地城市不得不各自为政、独立防疫、组织民兵自保,久而久之,王权名存实亡。
偏偏艾德里克家族长期以来都是神权与教会体制的中坚力量,理应在灾后重建中掌握话语权,继续维系旧秩序。可现实并没有朝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
这一句充满真情实感的话,却像是钉子一样,把亚瑟神父想要折返的念头牢牢钉在了原地。
小纳西掉在了山道的草丛里面。
要是一对多的话,舒栎肯定做不到小说那种男主游刃有余。这个时候,他肯定要找到自保的手段。
等脚一踏上坚实的土地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火堆升起。
他才刚上车不久,博雅纳神父摇着头,“我还是走路好了,实在不想再坐车。”
而这些微妙的变化,全都被舒栎收进眼里。
马夫咧嘴:“是啊,看到您这样,总觉得自己遇到什么难题,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得不到任何结论,这让他有点儿心烦。
两人便一左一右走在马车旁。
于是,他亲自画了手枪设计图,又一遍遍地试装和试射。
“嗯?现在吗?”博雅纳神父疑惑道。
这个念头令他呼吸一滞。
马夫听后,忍不住也跟着乐了,“阿利斯主教,您是我见过最无忧无虑的主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