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里奥主教在听到这句话后,脑子也跟着“嗡”的一声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闭上嘴。
不管两个人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很明显对某些人来说,安瑟里奥主教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在冒犯阿利斯本人。
“你这话有跟其他人说吗?”霍尔姆主教问道。
安瑟里奥主教连忙摇头。
霍尔姆主教这才安心下来。
因为这件事,霍尔姆主教也没有心情问那天港口的事情。
他太激动了,感觉胸膛都有一团火都在烧。一下马车就往后厨跑去。
真的吗?!有这种好事吗?
霍尔姆主教反手握上舒栎的手背,手忍不住颤抖,一向心直嘴快,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会儿想要去祈祷,祝愿一切顺利;
他得拿一些原材料去分离和培养链霉菌。
一个呼吸间就猛然缠住中年人那发胀的腰腹。
莱斯利这种温和的手段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呆子试图要和专门欺负自己的人讲理。
舒栎其实也没有太多压力,就算真的找不到药,起码做了防疫。
这次也是一样的,是非常好的预感。
舒栎想了想,“如果莱斯利回来的话,让他来实验室找我。我有点急事要找他帮忙。”
为首的中年人显然就不像是守卫的人那么“好说话”,也不回答莱斯利的话,说道:“守卫说,你们是来给我们送物资的可你们看起来却像是来算账的。”
如果刚才的是自己,会不会已经死了?
那佣兵有些人还专门露出全是伤痕的胳膊,像是在告诉庄园里面的人,他们这群人可不怕死,胆敢欺负一下他们家的少爷,他们就会叫人原地死亡。
见血路在脚下蔓延,众人脚步顿滞,恐惧如潮蔓延心头,忍不住看向那个长着少年模样的煞神。
马蹄声骤向响如雷霆压顶,又像是无形的冷箭穿胸。
他们对阿利斯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
马背上的莱斯利神色如常,嗓音冷淡而克制。
就在这时,庄园内忽然冒出滚滚黑烟,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和呼喊从浓雾中炸开。
金链、戒指、绸缎、宝石等这些沉甸甸的东西让他们从队伍的前面落到了中间的位置。
“能自己跑出来,省了不少事。”他轻声吐出这几个字,眼神平静。
而那个老兵也不愿意说。
脸色顿时一变,他也立刻明白这个少年人哪来的没有自知的底气,贵族向来都是这样自视甚高,又不把人当人。
霍尔姆主教:“……”
因为舒栎的眼睛亮晶晶的,两个主教就像是看到自家小猫突然找到小玩具的表情,原来的烦恼一下子也跟着消失了,不自觉地跟在他后面,热切地问道:“没有。倒是你需要什么帮忙吗?”
霍尔姆主教顿了顿,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点冲动,不该打断别人的工作进度,于是干巴巴地补上一句:“哦,我来只是来通知,「阿利斯说,如果你忙完了,就去实验室找他」。”
再次一些,舒栎也能给患者最后的体面和体贴。
于是,他努力张口,措辞说道:“阿利斯,失败不要紧,不要给自己添加多余的负担。没事的!”
佣兵和教会的人听完这句话之后,忍不住交换了视线。
之后,那个佣兵回来时眼圈是红的,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嘱咐众人:“我们一定不能让莱斯利少爷被欺负。”
而庄园里面的流寇们早就想到那些人肯定有准备,却没有想到他们安排那么周密。
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这几乎就是一种根植在绝大部分动物基因里的求生本能。
但据说有从路过他们的谈话现场的人回忆,阿利斯主教语气温和,却句句直戳人心。
其中一名老兵想不到莱斯利还有战术布置,可还忘了后门埋伏的安排。如果后门没封锁,里面的人肯定全逃了,这不就打草惊蛇,白费心机吗?
这句话下来之后,门卫知道这个小贵族很好拿捏后,反倒并不怕他们,于是立刻通传了他们的老大。
一会儿想去叫几个能干的医疗人员,给舒栎搭把手;
教会这边也自然是被叮嘱过了。
莱斯利追入队伍,一鞭抽出,精准地从人群中将目标抽倒。
最后,霍尔姆主教定下心,抓住安瑟里奥主教的衣袖,“莱斯利去哪里了?我们先去把他给找回来!”
舒栎捏了捏霍尔姆主教的手背,“如果成功的话,您的名字就会在教会历史上长存不衰。”
跟随莱斯利出发的佣兵团队就是军人出身。
这句话也没解释,佣兵们只能说莱斯利还是心肠软,还不明白切断退路的重要性。
“他们也不会为那些室内门专门换锁,要闯进去很容易。”
不过,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保护莱斯利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