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先浸透的位置是后腰处,是自己扭头也看不到的盲区,可伤口并不深,伤口窄而细,却比想象中的深,拨动皮肉时,可以到看到比想象中还要深的层次。
不过,脂肪的颜色区别于血色,特别显眼。
不仅是那种接近皮肤的米黄颜色与血肉猩红的对比,更有那种更粘稠的融化的蜡质,也让人看一眼就退却。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据目睹的人说,感觉自己看到了恶魔的浓痰。”
情报人是这么说的。
舒栎表示被他的用词恶心到了。
“应该是皮下囊肿,也许本身有点皮肤病。”
舒栎毕竟也是在现代社会和大体老师朝夕相处过的。他对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特别害怕。而他也明白,很多“未知”的东西若是得不到解释,只会让人无端地联想更多吓人的事。
于是,他一般能解释,就会解释清楚。
在萨伏伊教区,他更是一向如此。
“其实偶尔猪排也会有这种情况,切开之后会看到类似淡黄色奶油的半凝固的液体,而且这种液体和肉排的脂肪颜色一致。”
舒栎解释道,“冷着的时候,可能没什么异味。可若是囊肿,只有一加热,一股恶臭就骗不了人。”
其实这个案子最好破的点在于,死者都是在白天的时候遭遇伤害,也就更好锁定凶手的身份。
情报人恍悟过来,“哦,如果不是诅咒的话,那就是谋杀了。”
不过,舒栎也有主动伸出橄榄枝,“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吗?”
“那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一个人晚上回学校会害怕,然后想要我默默陪你回去,是吗?”
舒栎还是能做心理侧写。
在中世纪的环境里,贵族基本垄断一切,连哪怕是有在维护底层人民的法律,其主要目的依旧是为了维护贵族或者王权的利益。
只不过,那一直都黏糊糊的,所以有些人即使知道好吃,也很反感。
舒栎能感觉,他对于谋杀并不太感兴趣,语气兴致缺缺
再来,要是查到贵族身份,情报人估计也不愿意自找麻烦。
舒栎皱眉。
与医疗相关的女性接触来往频繁,且死者之间并不是互相认识的,各自分布在各个区域,这说明犯案者拥有条件自由和这些人接触。
再来。问题还在于他们查了那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他居然有这招。
第一个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也是在王朝和王权制度建立了千年后才冒出来。
“你说话喜欢遮掩,要么是信不过我,要么是觉得我智商太高,你不说话,我也听得懂。我觉得,答案一听就是前者,实在显而易见。”
舒栎笑了,气笑的。
“我本来就没有觉得在给人添麻烦。听你没自作多情,我就放心了。”
“你觉得你没有给我添麻烦,就没有吧。反正我不在乎。”克洛德声线冷静。
舒栎瞧不起克洛德,“你倒是跟我讲,我还能给你添什么麻烦。你能说一件,我就跟你姓。”
就像是不能因为小孩做事比较慢,就帮他把他的活全干了一个道理。
面对这种反话,其实很容易破解,只需要顺着他的话说就可以了。
啊……真是卑鄙!
舒栎看了他一眼,“与此同时,我的时间被浪费了。有没有人告诉你,没有人有义务为你浪费时间?”
这样乍听起来有点难以琢磨,毕竟,谁能知道死者一整天到底和谁接触了。
不过事实上,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注射过的猪肉」。就是,工厂或者屠宰场会往肉里面注射猪油。有时候,那些猪油会渗入肉里面,就像是在用猪油腌制猪肉一样,就为了让猪肉更嫩。
求人的姿态在哪里?
舒栎左右看不到桌子,只能拍一下扶手,“我可是牺牲了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陪你来这个鬼地方。你这样说,对得起我吗?”
情报人本身只卖消息,不在乎这个故事结尾是什么。
即凶手肯定就是与死者有接触的人。
可死者有不止八个,交集总是很好找出来的。
克洛德从头到尾,都没求自己帮忙。
他在说什么鬼话?
这不代表没人敢拿着把柄去威胁上位者。
话说是那么简单,操作起来也有点费劲,起码得要做地毯式搜索,一个又一个访谈才能找出对应的人物。
舒栎见他就是不开口说话,无聊极了。
舒栎笑死,“哦!那可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