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也开始享受这样的便利,有的不忍心看到仆从被多次拒绝后的悲惨处境,有的则认为这是彻底融入团体的象征。
再加上留着长发,他觉得自己只要站在太阳底下,就全身汗涔涔的。
他只知道,从他被称呼为异类开始,他注定永远都不会正常。
这句话到底说给谁听的,他自己也分不清。
恐惧阿利斯会因为自己某一个行径而收回对自己的关心。
舒栎乐道:“想看看你会不会觉得惊喜?”
“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光是在太阳底下站一站,就容易冒汗。
真是平淡的反应。
结果那名仆从现在都没有找到下家,没有推荐信,也没有新的工作。
只有放下刘海,让阳光从他发间滑落,发丝削弱那种冰冷的气质,才让人觉得他有一瞬间还是好相处的。
莱斯利并不希望看着,阿利斯总是以自己的乐观态度来面对处境。
“……对不起。”
“我不会用,放在我这里就浪费了。”莱斯利淡淡地说着。
事实上,上个仆从擅作主张,不仅多次忽视莱斯利的命令,还碰了他的私人物品。
可是,他的眼神在他不明白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先落在了雨果主教的眼里。
仅仅因为皇帝那一句没有结论或者还没有形成命令的要求,阿利斯就把雨果主教扶持他成为教皇的资源全部给了他。
不瞒直言,部分学生也不习惯这样的养尊处优,可是时间一长,他们总有接受的。
尤其是阿利斯的长发也会被跟着摇起,偶尔会扫过莱斯利的胸前,让他想起那被吹高的蒲公英,飞落的梧桐叶子,还有从天而降的雨露。
虽然莱斯利也知道,阿利斯估计对成为教皇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从现实意义出发,阿利斯来大都会总是需要有人帮衬和打点的。
因为飘渺又难以抓住,更叫人想要紧紧地抓住。
即使阿利斯本身对教会教义和信徒们再有贡献,只要这份贡献没有落到教会成员的实处,恐怕也不会有好的待遇。
亲近他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可这也只是仅此而已。
于是,即使后期他和阿利斯慢慢亲近起来,莱斯利对阿利斯总是还有一点恐惧和担忧。
舒栎说道,“北领地今年的果子熟得特别早,放在园子里面都快烂了。我们就研发了苹果黄油,桃子黄油,李子黄油,非常好吃!不过放不长,我就想着反正要来大都会,干脆早点到,你也可以吃一点。”
有个学员大步跑过来,“莱斯利,阿利斯枢机来找你了。”
莱斯利并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他其实很小的时候,也许就在第一次见到阿利斯之后,隐约会感觉到阿利斯对自己态度上的不同。
又像是,没有什么事值得他高兴,值得他留意。
莱斯利:“…你可以直接在家里等的。”
夏天一旦来临,热气就像要把石砖都烤化。
莱斯利在大都会阿斯托利亚居住三年,依旧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他这么说着,注意到莱斯利额上有薄汗,便拿出折扇,看起来像是给自己送风,其实给莱斯利吹凉。
长期以来,莱斯利都在这样众星捧月般的追捧中,依旧保持自我。
“…嗯。”
可他还是对阿利斯满腔的热忱。
可用“漂亮”这样的词并不适合他。
他总感觉,如果自己不能为阿利斯做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内心也会有空缺。
阿利斯枢机在第一年就注意到莱斯利额角常有薄汗,便从箱底取出一把折扇递给他。
现在军校里的莱斯利冷漠寡言,不假辞色,也不与任何人亲近,克制又自律。
他当时的想法就是静观其变。
即便如此生人勿近,莱斯利本身的钱财、地位、帝国皇帝的信任以及学业上的优秀,都叫人对莱斯利趋之若鹜。
“可你的眼睛并不是这么说的。”雨果主教一针见血,惶急反而生出几分怒气,“莱斯利,你居然爱慕阿利斯。你简直疯了!”
莱斯利大步朝着舒栎的方向靠近,冷淡的声线里多了几分挂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没有到教会举办会议的时间段。至少还有两个星期?”
收回视线,莱斯利又陷入自己的回忆。
那是一把黑檀木折扇。
可长发偏偏叫阿利斯枢机要多了几分令人憧憬的柔软。
相反地,莱斯利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这里的天气与萨伏伊的气候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