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游刃有余,其实每次说出这句话,傅非臣也在心跳巨震。
“很喜欢你。”
“……”
陈念低头,狠狠瞪他。
嘴抿着,脸颊因此鼓起一点弧度。那点红晕于是更明显了。
“那也是耍流氓!”他盖棺定论,“以后不许说了!”
傅非臣挑了挑眉。看一眼陈念还没吃饭,就已经被他气得不住鼓动的小腹,他若无其事敛起眼。
没有说出那句“所以,你还打算和我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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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是张姨给送过来的。
挺久没见,她把餐食摆在那张矮几上,余光一直往陈念的方向瞟。
没那么瘦了,气色也好。她在心里叹气,早这样多好呀。
陈念多好一孩子。又漂亮又开朗又不矫情,一张小嘴叭叭跟机关枪似的。
傅总……傅总也是个高富帅。
被简单打上标签的傅非臣丝毫未觉。他在看陈念熟练地扯个沙发靠垫下来、盘腿坐在地上的动作。
“……”陈念抬头看他,很莫名其妙,“怎么了,坐上面吃多窝得慌啊。”
他家太小,偶尔还得堆薛燕华进的货,压根没有餐厅的位置,陈念早习惯这么吃了。
听他满不在乎地解释完,傅非臣捏着筷子,半晌没动。他仿佛能看见小小一个陈念盘在地上大口吃饭,乌溜溜的杏眼,小狗一样。
还是他来得太晚。
好在,又不算太晚。
傅非臣叹口气,总算开始吃饭。陈念这才把余光收回来,他盛赞张姨炖的汤:“真好喝,还是您这个味儿对。我在那边根本吃不着,怎么做的啊?”
张姨高兴地讲起这道汤的材料和做法。陈念听得认真,一边听一边点头,还掏出手机来:“您等等,我记一下。”
一顿夸把张姨乐得五迷三道。等人走了,傅非臣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陈念正准备去医院看他妈。羽绒服已经套上了,还围了个红围巾,走过来时围巾扫了扫傅非臣肩膀。
“你发什么呆呢。”陈念戳他一下,“我出门了啊,不用让赵成佑送我。”
“……”
傅非臣没说话,而是默默抬起头。对上视线时陈念吓一跳,他见过傅非臣发疯,见过傅非臣犯病,没见过这种……
忧郁。
那双凌厉的黑眸此刻仿佛陷进泥潭。他应是遇到了极难解的题,眉间微微蹙起,下颌线也紧紧绷着。
“……你,你怎么了这是。”陈念看傻了。他戳戳傅非臣肩膀,小心翼翼问,“公司出事了?还是……”
他呼吸一滞,差点跳起来:“辛辛和今今没事吧?!”
陈念摸出手机就要给别墅留守的人打电话。刚哆哆嗦嗦划开解锁,手却被傅非臣握住了。
“没事,念念。”他温声安抚,语气中却也透出某种迷茫,和……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