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出了几声破碎的呜咽。
被称作王甫的黑衣人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头微垂着,语气自责:
“属下奉命暗中接洽和护卫仪娘子,却让贼人得逞,累及仪娘子清誉受损,罪该万死。请仪娘子降罪!”
王婉仪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身体依旧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王甫沉默片刻,似乎也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多余。
他从怀中极为珍重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双手呈上。
“仪娘子,这是老宗主的密令。宗主预料到此行或有波折,特命属下在关键时刻交予仪娘子,事关您此次南下的真正使命。”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请仪娘子过目。”
王婉仪的目光缓缓从王甫的脸上,移到了那个精致的木盒上。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王甫见她不动,便主动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笺,再次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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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宗主?”王婉仪声音沙哑。
“祖父他……他有密令给我?”
“是。”王甫言简意赅。
王婉仪的眼神闪烁不定,她似乎想起了自己京师贵女的身份,想起了自己身为王氏嫡长女的骄傲。她挣扎着,伸手扯过身边一件还算干净的外衫,胡乱地披在身上,遮住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然后,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封密信。
她撕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就着洞壁上那昏黄摇曳的烛火,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山洞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火苗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我看不见信上的内容,但我能清晰地看到王婉仪脸上的表情变化。
起初是疑惑,然后是震惊,接着是难以置信,最后,那震惊与难以置信,尽数化为一种彻骨的冰冷和荒谬。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拿着信纸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那薄薄的信纸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
忽然,她笑了。
那笑声很轻,很轻,带着一丝神经质的抽搐,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诡异。
“呵……呵呵……”
她笑着,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在那张写满所谓“密令”的信纸上。
“我还能执行什么密令吗?”
她凄然地笑着,声音里充满了自嘲与绝望,仿佛在问王甫,又仿佛在问自己。
王甫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请仪娘子莫要妄自菲薄。宗主说过,王家人,价值在于能为家族带来什么,而非失去了什么。您仍是王氏嫡长房的核心,这一点从未改变。请仪娘子细阅,宗主自有安排。”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冰冷逻辑,仿佛不是在安慰,而是在下达命令。
王婉仪的目光再次回到信纸上,她像是要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骨子里。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终于,她看完了。
她将信纸死死地攥在手心,捏成一团。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洞顶那片冰冷的黑暗,猛地爆出一阵大笑。那笑声,比之前的哭声更加凄厉,更加疯狂,充满了无尽的荒诞与悲凉。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山洞里回荡,尖锐得刺痛耳膜。
王甫静静地跪着,任由她泄,脸上没有一丝多动的表情,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
笑了许久,王婉仪的笑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化为一句淬满了寒冰与怨毒的低语。
“祖父……倒是好算计!”
她一字一顿,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是诓骗我来的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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