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那山洞里不是饿死就是被蛇吃了。我……我就是顺手!”
顺手?
我心中一阵无语,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震动。
那一路上荆棘丛生,瘴气弥漫。
他自己身中余毒,走几步都要喘三喘,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却把这只竹鼠和那只灰兔子护得比命还重。他那一路上死死捂着蛇皮袋,原来防的不仅是小灰兔被扔,更是防着何琰现这只被“遗弃”的小竹鼠,再把它扔一次。
我敢笃定,如果是当时何琰现了小竹鼠,一定会半路把它给扔了的。
那是何琰的生存法则,冷酷而高效。
更是我的。
可现在……
何琰放下了茶盏。
在这之前,何琰一直沉默着。
自从出了军大营,他看向我的视线就变得有些古怪。
那目光不似往日的温和,而是多了一种如针芒在背的探究和冷厉。
我心里清楚是为了什么。
是我飞出的那片叶子,以及那只飞鸟。
此刻飞鸟必然已不在他身上,不知被放到哪里去了。
这一路上,他虽然未曾开口相询。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此刻,他的目光在那只竹鼠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了林昭那张苍白却倔强的脸上。
然后又看向我。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眼底那层坚冰般的冷厉,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春水消融了。
“林昭……”
林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却护在了竹笼上。
“干嘛?你要是想吃它,郎君我这就让人给你备一桌全鼠宴,但这只不行。”
何琰轻笑了一声,那笑意从眼角眉梢荡漾开来。
多了几分我从未见过的温软。
“你真行……养着吧。”何琰淡淡道,“既然带出来了,就是它的造化。”
林昭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
连忙找来些坚果碎屑,一边喂着兔子和竹鼠,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它们这一路受的罪。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林昭……
他竟然这将一兔一鼠,护出了这瘴气密林。
他对它们的怜悯与珍视,在逃亡路上确实不合时宜,甚至可以说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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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确实以他的生命风险,将它们带了出来。
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执念?
我不由的想起了那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