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娘子,方才府中进了贼人,火光冲天,情况危急。
我心中挂念,不知你是否安好?我方便进来看看吗?”
刘怀彰的声音听起来情真意切,语气中充满了关怀与焦虑。
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位担心未来娘子安危的如意郎君,而不是一个正在搜捕刺客的冷血捕猎者。
屋内沉默了片刻。
这片刻的沉默。
然后,王婉仪的声音响起了。
“世子请止步。”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冷硬。
“夜已深,你我虽有婚约,却尚未行大礼。深夜共处一室,于礼不合。”
此话滴水不漏,又锋芒暗藏。
门外的刘怀彰显然被这话噎住了。
过了半晌,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仪娘子,怀彰实在放心不下。“这声音放至柔和,已有了暖昧的声调。
”世子不必担忧,我已安歇,请回吧。“王婉仪再次淡淡的语气。
“此处并无贼人。”
刘怀彰再次碰了软钉子。
一时停在原地,不知进退。
我能听到门外鞋子在青石板上碾磨的声音。
那是他在原地踱步,似乎在权衡利弊。
空气仿佛凝固了。
柜子里,何琰的呼吸轻得几乎不可闻,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那种温热的触感在冰冷的紧张感中显得格外鲜明。
在这个狭小的黑暗空间里,我们是命运共同体。
终于,门外传来了刘怀彰的一声叹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并未走远,而是停在了院门口。
紧接着,便是甲胄碰撞声和低声的喝令声,显然,刘怀彰并没有真正死心,他将这座小院围成了铁桶。
我和何琰依旧不敢动。
我们知道,这只是第一波试探。
以刘怀彰的智谋,绝不会如此轻易罢手。
果然,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院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次,脚步声轻盈细碎,不似武将,倒像是女娘。
“阿姊,我可以进来吗?”
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在房外响起,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讨好。
“听闻有贼人进府,世子担心您受惊,特意让我过来与您做伴,也好有个照应。”
我和何琰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