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仪是用她的骄纵,完美地替我们封死了卢瑛探查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王婉仪径自走到远处的榻上坐下,闭目养神,再不一言。
卢瑛此时就在屋内。
她被反绑着手脚,蒙着双眼,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我不敢有丝毫轻视。
方才王婉仪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我看得分明。
卢瑛的脖颈肌肉瞬间紧绷,下盘微沉,那是习武之人面对致命威胁时下意识的反应。
她几乎在下一刻就要出手反制——以她的身手,要在那种距离下夺剑反杀王婉仪,并非难事。
但是,她忍住了。
硬生生地将那股杀意压了下去,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任人宰割的柔弱模样。
这份隐忍,这份心性,简直令人胆寒。
卢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娘,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除了仪容、诗书、心计,这身藏不露的武艺,或许才是她最后的底牌。
她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她知道,一旦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大逆不道的罪名,足以让王家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甚至是将卢家拖入泥潭。
而她选择忍受屈辱,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为的就是在刘怀彰面前演这一出苦肉计。
今日她受的每一分委屈,王婉仪给她的每一个耳光,日后都会化作刺向王家的一把把软刀子。在刘怀彰那里,她的忍辱负重,她的委屈求全,终将换来十倍百倍的回报。
这便是权谋。
在这权力的中心,女人的眼泪,男人的退让,甚至是我们这些暗卫的生死,都不过是博弈的筹码。
我冷静地分析着这一切,思绪越来越冷峻。
可是,身体的感知却无法完全屏蔽。
危机暂时解除,然而,新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黑夜像是一团浓墨,在一点点加重它的压力,将这狭小的衣柜空间挤压得几乎令人窒息。
此刻的衣柜内,是另一种更为隐秘、更为危险的战场。
为了躲避搜查,我和何琰不得不退入这仅容挂衣的逼仄空间。
衣柜深处堆叠着王婉仪冬日的裘衣与锦被,散着浓郁的沉香与樟脑混合的味道,这味道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甜腻昏沉。
何琰在我的身后。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也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作为暗卫,我们习惯了在黑暗中潜伏,习惯了将后背交给信任的同伴。
但在这种近乎拥抱的体位下,这种信任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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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可能缩小占地,何琰的双臂不得不撑在我的身侧,甚至为了避开柜门的门闩,他的一只手不得不虚虚地环过我的腰肢,扣在另一侧的柜壁上。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中间只隔着几层单薄的夜行衣。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轮廓。
那是属于成年男子的、坚硬而灼热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