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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步步追心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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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抬頭微微一笑,“回去吧。”

已是凌晨,夜深人靜,只有路邊的轎車不斷,偶爾有跑車呼嘯而過,劃破夜的沉靜,除此之外,夜靜得彷彿要壓得人踹不過氣來。

葉非墨說道,“今天晚得不好嗎?”

他明知故問,剛剛蔡曉靜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有人提起溫暖,破壞了她原本算不錯的心情,這半年來,溫暖很少提及溫靜,可她的妹妹卻無處不在,每次看到父母悲傷的臉,溫暖都如針扎一樣的疼痛,她卻不能給予一點點安慰,她真的很無奈,也很傷心。

“還行,就那樣。”溫暖淡淡說,她見葉非墨沒走的意思,便放心地枕在他肩膀上,心情怎麼都輕快不起來,葉非墨突然一笑,“你看著是什麼地方?”

溫暖環視,也忍不住一笑,這是他們當初在海邊確定感情時坐的椅子,江邊二十多排椅子,她哪怕是無心也選擇了這一排,就如卡薩布蘭卡的中的一句名言,世界那麼多城鎮,那麼多城市,那麼多酒吧,你卻偏偏走進我的。緣分是說不清楚的東西,溫暖握住他的手。

葉非墨的手心乾燥又溫暖,帶著令她安心的溫度,溫暖輕笑說,“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一輩子都記得。”葉非墨輕笑說道,那麼刻骨銘心的記憶,怎麼會不記得,若不是那麼一次,這丫頭能那麼快和他在一起,兩人還不知道要倔多久。

最近,他有一絲害怕,怕溫暖離開他。

“晚上吃了什麼?”溫暖問。

“披薩。”葉非墨笑說道,溫暖雙眸一瞪,“你怎麼吃這種東西,胃受得了嗎?冰箱不是有吃的嗎?我出去之前都做好了,你熱一熱就能吃了。”

葉非墨心中一暖,他的小妻子多可人啊,晚上若是有宴會,有應酬,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去的,她一定會把他們父子兩的晚餐都做好。如今她已經是星光璀璨的大明星,站在舞臺上光芒無人能及,國際大範顯露,在家依然卻是小妻子,溫柔的母親,把他們父子兩照顧得無微不至。

一來是他胃不好,吃東西又有很多禁忌,二來是天縱還小,她要均衡營養。

不管溫暖多忙,應酬多麼繁多,他們父子總是她排在第一位的。

“老婆,不是我要吃,我也很委屈,我們家小祖宗要吃。”葉非墨提起葉天縱,牙齒癢癢的,這小傢伙才三歲,卻和鬼靈精似的,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葉三少很偏心葉天縱,因為葉天縱最像小時候的他,葉非墨碰上兒子是一敗塗地,恨不得丟給葉三少,讓他帶著長大。

“他要吃,你就給他吃啊,他前兩天才吃過,我不是說了一個禮拜只能吃一次嗎?”溫暖拍了拍他的手心,就是不該把兒子給他帶。

葉非墨委屈極了,騷包葉天縱是這麼說的,爹地,你要是不給我買,晚上我要找媽咪shui哦,明天晚上也要找媽咪shui哦,後天晚上也要找媽咪睡哦……人家一個人不敢睡啦。

葉非墨當時差點吐血,小天縱鬼靈精歸鬼靈精,但絕對沒有這麼人才,他想一定是他爹地教的,這一招對他對管用了,不然就是葉寧遠教他的。

因為他小時候,葉寧遠就是這麼教他的。

當時葉寧遠是這麼和他和葉海藍說的,只要有求於爹地,他不答應就來這一招,百試不爽,經過海藍無數次試驗,果然是百試不爽。

兩人為了兒子晚上吃披薩的問題糾結了一會,頓時又覺得,哎,他們真無聊,相視一笑,溫暖說,“天縱從來沒那麼多要求,你一定會把他慣壞的。”

葉非墨很委屈,很想咆哮,老婆,到底是誰在慣兒子啊,別含血噴人啊。

當然,這話想想就算了,不然溫暖一定會理直氣壯地回答,兒子是我生的,當然是我慣的。

他還記得溫暖在懷孕前曾經說過,養成一名禍水是她最大的成就,不管是男的,女的都要養成禍水,葉非墨覺得這個心願實在是太小意思了。

葉天縱長大絕對是一大禍水,且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的禍水。

“冷不冷?”

溫暖微微點了點頭,葉非墨拉起她,手勁一動,拉著溫暖坐到他腿上,他從後面把溫暖環住,男子灼熱的氣息暖暖地包裹著溫暖,一陣暖和。

她有些尷尬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溫暖這才放心,她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肩膀,“放開啦,這是江邊,有人會看見的。”

葉非墨輕輕地舔吻她的耳後,低沉的笑聲在胸膛震動,笑問,“怕誰看見?”

溫暖渾身酥麻,敏感的肌膚受不了她這樣挑逗,忍不住臉紅起來,臉頰全都燒起來,小小的手被葉非墨拉著包裹在寬厚的手心裡,吃盡豆腐。

溫暖暗忖,若是不遠處之處有狗仔,明天他們又要上頭版頭條了,最近都不見他們夫妻出現在公共場所,各大報紙都猜測他們夫妻感情破裂,若是出現這樣的畫面,該是多大的衝擊。

“我們是夫妻,親熱是最正常不過的。”葉非墨輕笑說道,吻著她的臉頰,動作溫柔,這和他在chuang上如狼似虎的作風真是大相徑庭,溫暖忍不住笑著推他的肩膀,欲拒還迎。

說真的,她還真是怕被人看見亂寫。

“光天化日,有傷風化,你的手摸哪兒。”溫暖面紅耳赤地握住他使壞的手,忍不住擰他,葉非墨輕快地笑了笑,手突然放在溫暖的小腹間,溫柔地撫摸,帶著一種遺憾和決心,突然說,“暖暖,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讓他隨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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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驚訝地看著葉非墨,一時無法理解葉非墨為何突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她想都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一直以來都認為,只要有孩子,理所當然都姓葉,自然都隨他們,不曾想過會姓溫。葉非墨為什麼突然好好的提出這個問題,溫暖茫然地看著他,葉非墨的大手握住溫暖的手,溫柔地摩挲著。

他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組織言語如何說,沉吟不決的模樣,半晌,葉非墨才說道,“爸爸媽媽是很傳統的人,希望有子女能也繼承香火,以前我覺得並不著急,反正有溫靜,如今溫靜沒了,只剩下你,不如我們生一個孩子隨你姓,繼承溫家的香火,也算是如爸爸媽媽的願望,你說好不好?”

葉非墨並不算太死板的男人,畢竟從小有那樣的爹媽,他也不會太古板,但是,他也不是那麼偉大的人,從小到大的觀念,孩子隨父親姓氏。溫靜沒死之前,葉非墨也從來沒有要打算讓自己的孩子隨溫暖的姓氏,應該說這是不可能的,無緣無故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然而,溫靜死了。

溫家只剩下溫暖這個女兒,且又不是親生的女兒,如今溫家和葉家的關係很緊張,若不是他媽咪常去,兩家人怕是會生分,溫暖也少去葉家大宅走動,心中過不了這一關。葉非墨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溫靜死了,是被天宇所逼迫,且死了連屍體都沒有,天宇甚至連A市都不曾踏上。

那是溫家的女兒,葉天宇沒有任何資格留下溫靜的屍體,不讓溫靜入土為安,中國人的觀念,死者為大,人死了不能入土為安是大罪,他們如何原諒葉天宇。

程安雅和葉三少都自知理虧,程安雅都沒要求溫暖每個禮拜一定要回家一趟,是他硬拉著她一起回去,葉非墨知道,是他們愧對溫靜,所以他想要補償。

他和溫暖都是夾心餅乾,十分難做人。

特別是去溫家的時候,看見溫媽媽和溫爸爸悲傷的眼神,期盼他能說服他的爹地媽咪,或者葉天宇,讓溫靜的屍體入土為安,讓她的魂魄安息,他心中就如針扎似的,十分同情溫家兩位老人。

唯一的親生女兒死了,卻死不瞑目,不得安生,若是他的女兒,他豈會善罷甘休,如今弄成這樣,到底是他們家人的責任,可溫暖是他的愛人,他一輩子的伴侶,他總不能讓兩家人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只能補償,緩和。

別的總不可能,他們足夠孝順,他們也衣食無缺,只能在子嗣上補償,雖然不能和溫靜相提並論,可終究是讓溫家父母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