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等在殿門外。」
徐元白會頭看了眼沉睡的阮瑤清,不禁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拉了拉錦被道:「是要去看看。」頓了一下又對著何厚吩咐道:「看顧好皇后。」
何厚心下嘆氣,點頭應是,關上殿門後便守在了門口。
殿門關上的剎那,床榻上原本酣睡的人,卻驀然睜眼,眼裡頭哪裡有半分惺忪,眼中清明似月光皎潔,看了眼殿門,只聽她自嘲嗤笑了一聲,而後慢慢爬了起來,轉頭便看到了那抹翠綠,愣了半晌,那柄玉如意經年把玩也不知何時竟有了幾絲裂紋。
虛無漂浮的徐元白雖想留在阮瑤清身側安撫,可無奈這是徐元白的前世的夢境,下一刻意識便被拉到了晨陽宮。
剛踏入晨陽宮,四下佈置幾近奢靡,與方才的坤寧宮相比不相上下。
徐元白剛走進殿內,便看到御醫吳禮在場,而唐亭羽則昏在榻上。
一見到徐元白,吳禮忙低頭跪拜,徐元白頷走到床榻便,看了眼唐亭羽,也不穩吳禮病情,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吳禮一愣,本打了好一肚子腹稿的話頃刻間便作廢,長吁了一口氣忙退了出去。
「都下去!」徐元白冷聲呵道。
春意看了眼床榻上的唐亭羽,有些躊躇不決,卻見徐元白一個眼神利掃過來,打了個寒顫,忙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了出去,徐元白起身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眼床榻上的唐亭羽,眼睛眯了眯道:「是朕平日裡縱你太過了!連皇后的主意你也敢打?」
方才還昏迷的人,此刻猛地便坐了起來,一臉的驚恐道:「聖上可是聽了什麼人胡言亂語?怎...怎麼能懷疑亭羽....」
邊說著竟還委屈的啜泣起來,她本就孱弱,帶著一副病美人模樣,聲音又嬌軟又偏愛撒嬌,舉手投足間皆是攪動人心腸的楚楚可憐。
若是以往,徐元白已將她抱在懷中安撫,可此番他只冷冷的盯著她看,眼裡頭似有千年寒冰一般沁人,眼前的徐元白著實陌生,直看得唐亭羽心下生驚,本還有些迎刃有餘的心募自便是一涼。
「表哥.....」
「嘩啦」一聲,徐元白手中把玩的茶具猛地便咂到了地上,驚的唐亭羽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元白,方才還未說完的話卡在喉中,只聽他冷冷道「你真當你這貴妃之位,朕動不得了?」
第54章 真相(二)
唐亭羽面色蒼白, 一副被傷了心似的欲言又止,眼眸輕顫又啜泣起來,起身下榻便撲倒徐元白懷裡, 一雙眼睛像被人丟棄了的可憐模樣:「表哥,我一心待你,你怎能這般懷疑我。」
徐元白看著面前嬌柔可憐的女人, 不禁心下有些寒, 目光似秋日落霜一般一寸寸掃在她的面上:「去坤寧宮謊報的婢子被抓住了, 你可要去看看?」
唐亭羽募自一顫, 抓著徐元白衣袖的手便鬆了力氣, 癱坐在地上,待反應過來忙要喊屈, 一副抵死不認的架勢。
徐元白一雙眼睛更冷道:「慎刑司你可是想去住住?」
唐亭羽哆哆嗦嗦的看向徐元白, 見他一臉認真便知這回他真是怒了, 此刻才覺恍若墜入冰窖一般, 猛地起身抓住徐元白寬大的衣角,伏在他膝前一句句哭訴道:「我, 我只是嫉恨她能得表哥與姨母青眼, 基本上處處高我一處, 亭羽唯有的只是在表哥心裡這處比她高些, 只不是想趁此氣氣她罷了,才以表哥的旨意將皇后引來。」
聽她一字一句巧言善辯, 徐元白此刻孱弱可憐的表妹陌生,目光審視道:「船舫與刺客....」
唐亭羽忙搖頭否認,眼淚順著眼角撒落到地上:「不, 不,那些真的不是亭羽安排的, 我雖嫉妒皇后,卻從未想過謀害她性命。」她緊緊抓著徐元白的衣袖:「表哥,亭羽什麼性子,您當是最清楚的,我怎會如此蛇蠍心腸,若是知道皇后會遇此惡事,我萬不會為出口氣將皇后引來的....」
她就是擔心會被懷疑,才自始至終不敢答應,怎想徐元白洞察力這般了得,能找到那個傳信的婢子,要知道謊報皇上口諭,與刺殺皇后的罪責簡直天差地別,前者她撒撒嬌,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後者就.....
再者,皇后遇刺她也全非毫無幹係,落水一事是她設計的,可刺客她實在不知,她此刻好比螳螂在中,後有黃雀,叫人設計罷了。
徐元白只是看著她不語,潭水深的眸子似深淵一般,直看著唐亭羽一陣心驚,見他面色無半分鬆軟,斂下眸子慌不擇路,一眼看到前面繡籃裡的東西,咬了咬唇心下一狠,猛地站了起來便抓起繡藍裡的剪刀。
她將那剪刀利刃處抵在手腕上,一臉的哀慼道:「亭羽與表哥,年少定情,自亭羽知事以來,心裡唯有表哥,怎想亭羽福運不足,只能眼睜睜的見表哥娶她人為正妻,亭羽不想其他,唯想能侍奉表哥身側便足以,表哥信我便活,不信我即便生也無意,唯有以死明志,訴我這一身清白!」
說話間,她目光不離的看著徐元白,想要辨析他面上的表情,見他面上無半分心疼,咬了咬牙便用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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