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
成敬慌忙跪了下來。
“臣只是……”
“只是看不下去了嗎?”
關寧低沉道:“連你都看不下去了,可想而知他們做的有多麼過分。”
“臣知曉陛下急需煤炭鍊鐵,但木林商會大肆開採,囤積居奇,他們開採出來大量的煤炭卻一直儲存著,只外放出一點點。”
成敬開口道:“他們應該是要等著臨近冬天的時候,那個時候煤價更會高漲,以此賺得更多的財富……”
“那些煤炭都儲在什麼地方?”
“臣只知道幾個地方,青河縣,通縣等地都有。”
關寧聽著不由想起一句話。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冒絞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關鍵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覺悟。
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因為他們是皇親國戚,就是掙點錢怎麼了?
可他們從未想過,這樣做是在自掘墳墓!
前朝血的教訓歷歷在目,關寧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生,更不會助長這種風氣……
“背後不止是楊家吧?”
關寧心知,如果只是楊家參與,還不至於讓這麼多人噤口不言,這背後應該是一個龐大的利益共同體。
“是。”
成敬開口道:“據臣所知,這其中就有不少新貴參與。”
新朝換舊朝。
新貴代舊貴。
歷史總是在不斷重複,難道就不能改變?
能!
一定能!
關寧心想著,隨即開口道:“念你是出於好意,朕便原諒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能夠理解成敬的心理,不敢明言,便用了這種方法。
“是。”
成敬慌忙道:“謝陛下隆恩。”
回到皇宮已經很晚了,但關寧並沒有直接就寢,而是去了東宮,找了他母親楊嫻。
若這次不大力整治,嚴刑處理,那他的威嚴也會大大降低。
區別對待,必有不服。
還如何治國?
他是一國之君。
應是先有國,後有家。
調查結果還未出來,但他的親身見聞,便足矣說明問題。
楊嫻一直在聽著,期間並沒有插話。
直到關寧說完,她才是長嘆道:“我本以為不給他們太大的權勢,就不會助長這股風氣,想不到他們還是這樣做了。”
“母親並非不識大體的女人,寧兒你……看著辦吧。”
這一點關寧很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