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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30節

鯉魚:絆腳石少了一塊,撒花,撒花!

第35章 ·

李逾一點頭, 不再多言,拉著她就往外走。

“等一下,他死了與我何干?我為何要避出去?”姚徵蘭躬身往後縮, “我行得正坐得端, 不怕人查。若是此刻我避出去了,倒顯得此事與我有干係似的。”

“我知道此事與你無干, 但有些時候, 無不無辜並非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李逾話還沒說完,刑部的人來了, 又是刑部侍郎嚴峻親自前來。

李逾將姚徵蘭扯到自己身後,面對嚴峻道:“嚴侍郎近來跑大理寺跑得很是勤快啊。”

嚴峻對他略一拱手, 道:“下官職責所在, 還請郡王行個方便, 將姚評事交予下官帶走。”

姚徵蘭聽聞果然是來拿她的,心中不免一驚。

“先前將顧璟帶走時, 說他昨晚與盧濤在長慶樓有過推搡,可據我所知,姚評事昨夜與盧濤可是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更無肢體接觸,嚴侍郎憑什麼帶她走?”李逾問。

顧大人都被牽連了?姚徵蘭捏緊手指。

“說來慚愧,還是顧大人去了刑部之後,看出盧濤在死前曾遭人毆打, 如今仵作難以確認盧濤到底是被人毆打致死, 還是墜樓受傷致死。而昨夜長慶樓眾目睽睽, 都說盧濤在出事前曾對姚評事有過挑釁之言,隨後他就被人打了, 這按律,請姚評事回去配合調查,並無不妥之處吧。”嚴峻道。

確實並無不妥之處,李逾也找不出不讓姚徵蘭去的理由,遂雙臂環胸,下頜一抬道:“我若就不與嚴侍郎行這個方便呢?”

嚴峻表情一肅,語氣冷了兩分,“郡王,這盧家的案子可是陛下親自過問的案子,你可要想好了,是否真的要橫加阻撓?”

“郡王,嚴侍郎說得有理,昨晚顧大人與盧公子的小小摩擦也是因我而起,我理應前去刑部配合調查的。”怕連李逾也牽連進去,姚徵蘭趕緊從他身後走出來對嚴峻道,“嚴侍郎,走吧。”

“慢著!”李逾明知她是女子身份,怎能放心她去刑部受審,拼著自己受罰也想護住她。

姚徵蘭回身道:“郡王請放心,我並未殺人。既然嚴侍郎說了這案子是陛下親自過問的,想來也不會嚴刑逼供草菅人命,我沒什麼不可說的。”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逾再無理由留她,眼睜睜看著她被嚴峻給帶走了。

“沒什麼不可說的,你不可說的多了,就知道逞強!”顧璟身份在那兒,刑部的人就算把他帶走了也不敢拿他怎樣,但姚徵蘭不同。想著她去了刑部之後也不知會遭遇什麼,李逾又急又氣,當下便出了大理寺直奔皇宮去了。

姚徵蘭到了刑部,嚴峻問什麼她便答什麼,就盧濤一事,她確實沒什麼不可說的,很快便做完了筆錄。

“此物你可認得?”就在對方收起紙筆,姚徵蘭的心神也不自覺鬆懈下來時,嚴峻忽然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木雕小鳥遞到姚徵蘭面前。

姚徵蘭看到那隻木鳥,瞳孔一縮嘴唇微動,但愣了一下後,說出口的卻是:“不認得。”

嚴峻看了她幾眼,也沒說別的,只派人將她領到一處廂房,說是請她在那兒稍事休息。

姚徵蘭進了房門,一抬眼便見顧璟坐在桌旁。

“顧大人,你沒事吧?”她疾步過去,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見安然無恙,方才鬆了口氣。

顧璟也將姚徵蘭打量了一遍,道:“我無礙,只是得知盧濤死前曾遭人痛毆後,我便猜測他們要將你拿來,果不其然。”

“我並未派人去打他……”姚徵蘭話說一半,猛的想起那隻木鳥,於是又止住話頭,只問顧璟:“我聽嚴侍郎說是你看出盧濤死前曾遭人毆打,難道在此之前,這刑部的仵作竟也不曾看出這一點?”

顧璟皺著眉頭道:“昨夜盧濤自樓梯上滾落,身上多處摔傷,中間混入毆傷,仵作一時未能分辨清楚也是情有可原。若非看到盧濤腋下亦有傷,我也不會想到他許是還遭人毆打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盧濤昨夜離開長慶樓後被人痛毆,之後死亡,如此重要之事,他的貼身小廝竟沒向刑部主動提及,我提出質疑後,刑部推官再去問他,他才支吾道一時害怕忘記說了。”

姚徵蘭本想說這番毆打可能是造成盧濤身死的真正原因,小廝竟稱忘記說了絕不合理。可想到那隻木鳥,她便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心事重重地在一旁坐下了。

顧璟看出她神情之中的異常,拎起桌上茶壺倒了杯水給她,道:“目前仵作尚未確定盧濤到底是摔傷致死還是被人毆傷致死,在斷明死因之前,我們恐怕要在此處待上一陣子,稍安勿躁。”

姚徵蘭聞言,又抬起頭來。若是摔傷致死,顧璟便脫不了干係,若是毆傷致死,那木鳥的主人許是就脫不了干係,這兩種情況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因此,她覺著自己不能放過這個案件中的任何一個疑點。

她打起精神對顧璟道:“盧濤的小廝忘記告知刑部盧濤昨夜曾被人毆打過這絕不正常。”

顧璟頷首,“在你來之前,我已細細地想過這件事。一個人做一件事,籠統地概括起來,目的無外乎兩種,一,趨利,二,避害。此乃人之常情。就小廝隱瞞盧濤被打一事來看,若是趨利,那他就應當是被毆打盧濤之人給收買了,換言之,他很可能認識毆打盧濤之人。若是避害,那盧濤被打,很可能跟這小廝有關,他為了推卸自己的責任,這才隱瞞盧濤被打一事。無論哪種,這小廝的口供,都至關重要。”

若是沒看到那隻木鳥,姚徵蘭或許會贊同顧璟的推斷,畢竟這推斷也是站得住腳的。但若毆打盧濤之人便是木鳥的主人,那這兩種情況便都不成立了。

這話姚徵蘭現在也不能跟顧璟說,只得自己在心中暗暗盤算,除了這兩種情形外,這小廝還能因為什麼隱瞞盧濤被打之事。

李逾來到慈安宮時,壽昌長公主李婉華已經在太后跟前哭訴了一番,見他來了,忙用帕子揶了揶眼角,道:“逾兒,你這一大早上哪兒去了,正找你呢。”

李逾給太后和李婉華都行了禮,端過宮女奉上的茶一口氣喝了,這才在太后下首坐了下來,義憤填膺道:“我昨日新到大理寺上任,一天卷宗看下來,深覺一個小小的大理評事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於是今日一大早便去用功,誰知竟遇上表兄這事,真真是氣死個人!

“那盧濤死了與表兄何干?昨日在長慶樓大家都看見了,是那盧濤先對錶兄出言不敬,表兄不曾理他,他又拽住表兄的袖子想要動手,表兄不過讓了一下而已,他自己醉酒站不穩滾下樓去了,這也要追究表兄之責?難不成眼看要被打還不許人躲了?”

李婉華聞言,便朝太后道:“娘,我說吧,此事斷不可能與璟兒有關。”

太后道:“事實既是如此,那想必璟兒很快便會無事了。”

李逾插言道:“只怕沒那麼簡單。”

太后聞言,與李婉華對視一眼,看過來問道:“此言何意?”

李逾撇嘴道:“那刑部斷案糊塗得緊,竟未看出那盧濤死前曾遭人毆打過,還是表兄去刑部看了屍體提出質疑,他們便又把姚曄給抓走了,理由是昨夜在長慶樓姚曄與盧濤發生過爭執。”

太后與李婉華畢竟是母女,連皺眉的模樣都相差無幾:“怎麼又是這個姚曄!”

“祖母,姑媽,此事說起來真怨不得姚曄。昨夜我在長慶樓宴請大理寺同僚,姚曄自然也去了,在樓中遇到醉酒的盧濤,那盧濤不分青紅皂白攔著姚曄說了許多難聽話,姚曄連句嘴都沒回。此番刑部將他作為嫌犯抓去,怕不是擔心到時候破不了案陛下怪罪,提前準備個替罪羊吧。”李逾道。

“管他是誰,只要你表哥無事,此事便與我們沒什麼相干。”李婉華道。

李逾憂心忡忡:“話雖如此,怕只怕,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后與李婉華聽他此言說得蹊蹺,詳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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