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安殿内,李牧晚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看向跪倒在面前的男子,“你是说这么多山贼都没能拿下来?这些人是猪么?不对,就算是这么多头猪,拱也把他们拱死了吧?”
随即,他看向男子,冷冷开口问道,“你怎么没动手?是舍不得还是有些其他想法?”
听到李牧晚的话之后,男子连忙叩头,口中高喊冤枉,“臣下修炼的功法如果动起手来,到时候王家那边肯定能够认得出来,说不定会对王上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所以臣一刻不敢停留,连忙赶回来向王上禀报。”
李牧晚高坐于王座之上,双眼微微眯起,看着不停叩头的男子。
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才摆了摆手开口道,“罢了罢了,本王相信你。”
“多谢王上,多谢王上。”男子听到李牧晚的话之后,这才停止了叩头,看着面前的地板开口道。
李牧晚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既然没成,就先停了吧,你回王家继续潜伏,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派人去找你。”
“遵君王命。”男子直到此时,才完全确认了李牧晚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的失利而要惩处自己,于是急忙点头应是,退出了长安殿。
李牧晚一个人坐在长安殿中,双眼迷离地看着殿门。
“二十三年,我坐上王位二十三年了,这朝堂也被你把控了十八年,该知足了,希望你能带着那群人安分一些,不要让我只能看到君臣,而看不到母子。”他口中喃喃,语气中透着冰冷,眼眸之中精光浮现,似乎要透过殿门。
而此时的安南郡,泉州城外,福安镖局的车队停住了。
“这就是安南郡泉州城了,二牛,王大人,咱们就在此分别吧。”沈康拱了拱手,对柳凌森和王仁珀说道。
“沈掌柜,还请在泉州城多停留几日,这一趟舟车劳顿,多歇歇脚再回平康郡。”王仁珀此时身着着一套亮丽的衣服,一看就造价不菲,对着沈康开口道。
“这一趟福安镖局的弟兄也损失不少,我修书一封,沈掌柜可以带回平康城给我兄长,我让兄长多付些酬劳。”王仁珀的话说得很体面,与此同时,这也算是一种威慑。
福安镖局这些人都知道了自己在面对山贼来临时的表现,甚至于自己被吓得屎尿齐流,在马车上紧张地晕过去了然后昏睡两日这些事情他们也都全部知道。
此番提一嘴王仁杰的名字,就是希望福安镖局这些人不要乱讲。
但是,王仁珀也不只是威慑,关于增加酬劳这件事情,他是说实在的,毕竟这一趟旅程确确实实危险,王仁珀感觉自己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选择出远门了。
“是啊,掌柜的,再多留几天吧,一来一回时间这么长,有些弟兄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养几天吧,在泉州城买些药品和补给,然后再返程也不急。”柳凌森也同样开口劝道。
沈康沉思了一阵,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带着队伍在城门经过一番查验,进入泉州城休整。
“二牛,你不是要去投靠亲戚么?现在反正你也拿到我爹给的报酬了,应该到时候也不至于寄人篱下了吧?”沈灵凑近柳凌森身边,朝他开口问道。
柳凌森笑了笑,他自己差点都忘记了,还有投奔亲戚这一茬,可现在让他去哪里找这么个亲戚呢?特别身边还有个王仁珀,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到时候可麻烦得紧。
“不急,和福安镖局的弟兄们都待了这么长时间,一下子就离开还显得不太习惯,我再和你们待几天,到时候送你们出城我再去找我亲戚。”柳凌森无奈祭出拖字诀,先把镖局的人唬住再说。
他们俩都没有注意到,在身后的车厢里,那一双带着咒怨的双眼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保护我不到位,我不可能会出这种丑,居然还一直让我待在这辆车里,福安镖局,沈灵,柳二牛,你们这些人都得给我死。”王仁珀的表情满是怨恨,全然不去想自己的性命就是靠柳凌森和沈灵救下来的。
至于车架,他们其他的车厢全都塞满了物资,当时本来说要不要给王仁珀换一辆车,王仁珀还淡然表示不用,大男子就应该勇敢面对自己曾经的软弱才能成长。
后面还是柳凌森和其他几个带着伤的镖师帮他把车厢里面的空间洗干净的。
可是,这些全都不在王仁珀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