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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時代黃河之水是進的黃海。

這一切,還是因為在弘治二年,黃河在開封及荊隆口決口導致的。

到目前,有史可查的黃河因決口改道事件就有五起,第一次改道是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o2年,黃河決口於宿胥口今滑縣東北,河道從黃河故道向東遷移4o公里,經滑縣、大名、夏津、清河,由滄州、黃驊入渤海,史稱漢志河,行河613年。

第二次大改道於西漢末年王莽始建國三年公元11年,“河決魏郡今濮陽西北,泛清河以東數郡”,河道向東遷移8o公里,經濮陽、清豐、陽穀、聊城、臨邑、惠民,至利津入渤海,史稱東漢河,行河1o37年。

因河道地勢有利,加之王景治河之功,歷東漢、隋、唐、五代無水患。

第三次大改道是在宋仁宗慶曆八年公元1o48年,河決澶州商胡埽由青縣、天津入渤海。

黃河第四次大改道是金章宗明昌五年公元1194年,河決陽武光祿寺村周視堤口,向東經入曹、單、蕭、碭河道,由清江口雲梯關入黃海。

孝宗弘治二年那次則是第五次改道至今,僅僅是改道就五次,期間決口更是數不勝數,由此可見治理黃河有多難。

不懂就不要言,這是魏廣德一貫秉持的觀點,所以他雖然支援朱衡,那僅僅是因為老鄉關係,倒不是說他就覺得朱衡的法子好,能治理水患。

不過事情展到現在,魏廣德也覺得黃河似乎是個徹底整治一下了。

後世對黃河有個很普及的觀點,那就是因為人口活動破壞黃河上游的水土,導致水土流失嚴重。

不過這些道理,魏廣德思慮了兩個晚上,最後還是沒有寫成奏疏遞上去,實在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辯證。

裕王還沒有上位,他說的話在皇帝那裡其實沒多少優勢。

到時候下來讓部議,他又該如何解釋,說上游多種樹?

就算證實那東西可以減少黃河攜帶的泥沙總量又如何,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取得效果,還需要朝廷大筆往裡砸銀子。

砸銀子種樹還不如花這些錢修河堤,魏廣德相信在這樣的辯論中,他肯定要輸。

還是不獻醜了。

魏廣德打定主意縮頭好了,觀念的差異導致他所知道的東西在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有市場,不會得到廣泛的支援。

而在西苑並未批紅,選擇留中後,朱衡似乎是感覺到皇帝的支援,不斷行文各地,加快新河工的推進度,希望儘快完工展現效果,擺脫當下自己不利的處境。

而潘季馴仍然執著的上疏,力請恢復黃河和大運河故道。

就是在這樣紛紛擾擾之中,歐陽一敬遞上了彈劾廣西總兵官,恭順侯吳繼爵的奏疏,力陳勳貴帶兵的危害。

而就在當日,魏廣德就收到戶部尚書高耀、兵部尚書趙炳然和內閣徐階遞過來的條子。

“呵呵.....”

魏廣德看過後只是搖頭輕笑,隨即把條子放到一邊的盒子裡。

散衙後,他才派人給歐陽一敬帶了句話,“等著去兵科。”

以前就有人一直在謀劃把歐陽一敬從戶科轉到兵科去,他這次忽然彈劾廣西總兵官,正好給這些人口實,既然他喜歡軍事,轉兵科自然順理成章。

從高耀、趙炳然和徐階的條子裡,魏廣德就看到了他們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

只是基於自己和歐陽一敬的關係,把訊息先傳到自己這裡。

趙炳然.....

魏廣德猜測,趙炳然會答應,估計是因為徐階和高耀的壓力,畢竟他初來乍到,不好得罪當朝輔和多年的戶部尚書。

時間不知不覺就是數月,此時已進入嘉靖四十五年十月。

“老爺,你的同年吏部文選郎中胡汝桂,吏科都給事中胡應嘉送來聯名帖,請你晚上去湘桂苑飲酒。”

說話間,蘆布把一張帖子遞到魏廣德面前。

魏廣德接過來看了眼,隨口問道:“來人可述說所為何事?”

“沒有。”

蘆布答道。

“知道了。”

魏廣德放下帖子,繼續自己的工作。

胡汝桂和胡應嘉跟他一樣,都是嘉靖三十五年的進士,在京城的同年都時常聚會。

在他們那一屆中,最出彩的自然就是傳臚魏廣德了,抱上了裕王府這條大腿,又因為魏廣德大方,所以在同年中話語權很重。

而胡汝桂在同年當中影響力也是不小,畢竟是吏部文選司郎中,對文官來說事關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