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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御前

高拱把自己這兩天想到的又對郭樸說道。

“大善,正如如此。”

對此,郭樸自然沒有意見。

祖制是什麼東西,那不過是大臣們用來鉗制皇帝用的,可不是用來對付大臣用的,他才不會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既然做官,自然就想要把天下治理好,自己也有機會青史留名,而這正是他們這些官員所追求的。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也不負自己一生所學了。

“兩日後大朝會上,還請郭公助我一臂之力。”

之前,高拱就有此打算,今日又見到譚綸的奏疏,高拱自然覺得勝利在望。

開海,至少是嘗試開海,在高拱和郭樸二人看來,這是眾望所歸之事。

至於朝中阻力,不過是一群井底之蛙呱噪。

他們懂什麼?

高拱是很看不起京官的,覺得他們就是趴在帝國身上不斷吸血的螞蟥,只知道為自家利益考慮,貪汙腐敗撈銀子,對國家一點貢獻都無。

如果稍微有點廉恥之心,就不應該反對利國利民的政策,比如這開海一事。

高拱還想著等兩日大朝會上出手,狠狠出一口惡氣,他哪裡知道不遠處已經有人打算對他出手。

京官的議論,對魏廣德來說,絲毫不會受到影響,雖然他也讓人去抄了譚綸的奏疏,只是拿回來看了眼。

雖然不關心別人的議論,不過不得不說,魏廣德到這會兒才是真的明白,開海這事兒真的非同小可,他還是低估了此事的影響力。

甚至,魏廣德估計在皇宮裡的隆慶皇帝這會兒看到東廠給的密報,怕也是冷汗直冒。

轉眼第二天一大早,高拱高高興興走進內閣辦公,只是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就滿臉寒霜的走出了內閣。

一直到了宮外,家裡的轎伕已經被人喊道了這裡等待。

高拱一句話也沒有說,氣呼呼的鑽進轎子裡揚長而去。

今日,他又一次在內閣感受到徐階深深的惡意。

處理公務不多時,他就被徐階叫進值房,迎接他的是來自刑科給事中張縉的彈劾奏疏,彈劾他剛愎自用無大臣之量,支援開海有違祖制等等。

而之後不久,李春芳也拿著一份奏疏過來,這是來自南京都察院廣東道御史李復聘的奏疏,疏中更是說劾奏大學士高拱奸惡五事,還請陛下罷之的話。

高拱只是默默看完張縉和李復聘的奏疏,把這兩人記在心裡,心裡更是記恨徐階。

雖然徐階在他面前裝的跟老好人似的,要說這兩人和他徐階無關,高拱打死都不會相信。

這個時候,因為李春芳召喚來的郭樸、張居正、陳以勤等人也到了,畢竟是彈劾內閣閣臣,需要回家避嫌,所以這樣的大事自然要知會所有人。

不僅是讓他們瞭解事件真相,也是為了讓他們能引以為戒,這也是內閣的傳統。

看了兩份奏疏,郭樸和陳以勤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是李春芳也是一樣,只是時不時瞧一眼徐階,也不多話。

高拱灰熘熘離開內閣的訊息,第一時間就傳遍了京城官場,也傳進魏廣德耳中。

對此,魏廣德能說什麼?

其實自從涂澤民的奏疏送進京城後,魏廣德能做的就很少。

本來在他原本考慮裡是應該聯合支持者,分化反對者,尋找機會為這項政策通關的。

但是在此策有演變成內閣傾軋以後,魏廣德能施加的影響就變小了,畢竟不在一個層次上。

內閣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召集過六部九卿等重臣部議過此事,而是有意無意放縱京官私下裡討論,只是不準被他們做出逾制之舉。

這就是徐階作為內閣輔的好處,內閣出的條子都避不開他,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不久後,蘆布有傳來外面的訊息,隆慶皇帝移駕內閣。

昨日譚綸奏疏到後,魏廣德就知道有此一遭,皇帝應該是覺得事態展也差不多了,雖然反對者眾,可兩封外臣的奏疏都持支援態度,可以試探內閣閣臣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