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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2屠城

“石洲、隰州兩地都沒有衛所,最近的也就是汾州有個千戶所,自保都難。”

他們所看的輿圖上,也標註了明軍山西鎮的兵力部署。

明軍在山西主力皆佈置在大同和太原兩地,只在嵐縣和靜樂佈下一衛和一所,作為太原府北面的屏障。

虜騎並沒有攻打這兩城,明軍自然是樂得守城。

而太原南邊,除了平陽府有平陽衛駐紮外,只有幾個守禦千戶所,幾乎就是不設防區域。

魏廣德不無有個猜想,那些把朝廷視線往固關引的人,不會是楊博佈置的人吧。

要知道,楊博老早就想推霍翼做兵部尚書,而隆慶皇帝選擇的郭乾。

若是在這次山西明軍表現不好,郭乾兵部尚書的位置也就及及可危。

不過魏廣德隨即就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是自己老家,楊尚書應該不會如此冷酷無情才是。

不過看著明軍在山西的佈防,魏廣德不得不說,以當下的局勢,真的很難挽救。

想想明末,韃子只要破邊牆就敢在北地肆無忌憚劫掠,還不就是因為明軍戰力下滑引起的。

不敢野戰,導致明軍只能龜縮城池內,廣袤平原可供大軍馳騁縱橫。

偏偏這些地方,兵力部署本就空虛。

只要不靠近這些部署重兵的大城,基本上就不會有強烈抵抗。

過了好久,魏廣德才悠悠嘆氣道:“俺答汗要是真把目標放在真武,想要逼近京師的話,這局倒是好解了。”

陳以勤沒有從魏廣德這裡得到解決戰事的辦法,也是無法,只好寄希望於兵部分析正確,虜騎會選擇進攻京城。

只是可惜,幾天後山西訊息傳來,九月十二日,俺答、趙全等攻陷石州城,男女被殺五萬餘人,焚燒房舍三日不絕。

太原府總兵申維嶽派兵兩萬救援,大軍進駐大武店就不敢再動,此地距石州城僅四十里,只是不斷派出斥候偵查敵情。

攻破石洲後,俺答又分兵犯淶水、交城、平陽、介休,並縱兵大掠孝義、平遙、太谷、隰州等地,破莊堡十七所。

這幾日,朝堂氣氛甚是壓抑。

自接報石洲城陷後,內閣幾乎把兵部搬到文淵閣裡,一道道軍令由此出,只為集結周邊明軍進駐山西各府縣。

現在沒人敢想出兵消滅俺答部,只希望儘快在山西集結重兵,將其逼退。

出去的軍令,在當下也沒什麼好保密的,實際上大明朝堂就是個大篩子,什麼命令只要一出,就會很快傳遍官場。

讓魏廣德鬆一口氣的是,並沒有聽到急調宣府大軍救援山西的命令,或許還是因為宣府護衛京師左翼的關係,所以非天塌地陷,宣府兵馬都不會輕易調動。

魏廣德在值房裡處理公文,都察院那般基本上都清理了一遍,可六科還有幾個人還沒有弄走,還得考慮考慮怎麼操作,讓徐階也沒法阻止才行。

只要把科道的力量打掉,徐階在朝堂上的威勢就要小許多。

科道言官,是大明立國後朱元章、朱棣專門豢養的一群瘋狗,本意是要牽制朝廷重臣的。

只是英宗時期,皇權受到極大的削弱,這群瘋狗也變得不再那麼聽話了。

在許多時候,他們甚至是幫著朝中大臣反噬主子。

因為有“風聞奏事”的特權,很多時候說話也是肆無忌憚,廷杖在百官眼中也從懲罰變成一個不畏皇權的炫耀資本。

嘉靖皇帝心態好,那個時候雖然不時有人借攻擊嚴嵩的機會嘲諷皇帝,可他根本就不看,直接丟在一邊。

而當今卻不是這樣的心態,或許是因為那些年的經歷,讓他很在意朝野的流言蜚語。

為了讓隆慶皇帝心理健康,幫助清理那些喜歡胡言亂語科道言官的責任,就只能落到他這個吏部右侍郎身上。

魏廣德邊處理公文,邊考慮該選擇什麼職位安置那幾個給事中,門外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魏廣德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過去,之間蘆布已經到了房門,而在他身後出現的是陳矩的身影。

“他怎麼來了?”

魏廣德心裡驚訝,不過臉色如常,只是站起身。

“老爺,宮裡來人了。”

蘆布在魏廣德面前躬身道,說完話身體就讓到一側。

“咱家見過魏大人。”

陳矩並沒有用私下場合的稱呼,畢竟這是在吏部衙門裡,即使蘆布看書去像是魏廣德的人。

“陳公公,不知你今日來我這裡,有何事?”

魏廣德也不會叫他大哥,只是公事公辦,他和陳矩一起辦過差,裝作不認識反而顯得更假。

“皇爺口諭,讓魏大人進宮見駕。”